在新旧伤痕叠加的身体上,一块绷带微微渗着血。
柳峻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说:“忍着点。”动作缓缓地揭开了那块绷带。
绷带下是四道新鲜的伤痕,伤痕处的止血药粉因为沾染了鲜血而变成了深色,脏兮兮地挂在伤痕处。
谢渝北见身后的柳峻迟迟没有动作,他眼神落在墙壁上,主动打破这份沉默:“没事,小伤,不疼。”
回答谢渝北的是柳峻冰凉的手指,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柳峻的手指在伤口处徘徊,小心翼翼又带着愤怒。
“谁伤的你?”柳峻指尖染上些许湿答答混着谢渝北鲜血的药粉,黑乎乎的药粉一看就奇苦无比。
谢渝北眼睛里划过杀意,他今天本可以不受伤的,可惜被那只丧尸偷袭了。
“别骗我。”柳峻从一旁拿过医药箱,熟练地从里面取出针线和酒精。
因为避难所的医生稀缺,柳峻在实验室工作完后,时常会去医学部加个“班”,帮避难所的人们看个病。
不过避难所的孩子们似乎更喜欢他,他收到的小卡片已经塞满了一整个抽屉,甚至还有小天才给柳峻画了连环画:超级丧尸拯救人类。
“行了,你侧着坐在床边。”柳峻推推谢渝北的后背,示意他侧坐在床边。
谢渝北感受到冰凉的酒**体冲洗他的伤口,因为打了麻药,在针线穿过自己皮、肉时,仿佛是在穿过薄纸。
“你生气了。”谢渝北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果然柳峻缝伤口的动作一顿。
谢渝北给柳峻打保证:“我下次一定小心,不受伤。”
谢渝北能被伤到第一次,那么就有第二次,这次是伤在背上,下次可能就被直接抹了脖子。
柳峻缝完最后一针才轻轻嗯了一声,催促谢渝北快去睡觉,看似生着闷气背对着谢渝北。
无论谢渝北怎么哄,柳峻始终没有转过身来。
谢渝北叹口气,这也是为什么他想要瞒着柳峻,柳峻必然会生气的,如果再偏激一点,或许不仅仅是生气这么简单了。
*
半夜时分,本来应该熟睡的柳峻蹭地睁开了眼睛,他起身,推推一旁的谢渝北,很好,睡得很熟。
柳峻掩上门,去实验室找了十四。
而十四平日为了节省能量没有事情就一直在实验室睡,虽然它无数次恳求像和主人一起睡,但每次都被否决了,它只能孤零零地躺在实验室的休眠仓里睡觉。
还在深度睡眠的它被香甜的血液唤醒,只见它最喜欢的主人指尖流着猩红香甜的鲜血,味道比它喝过的酒都好喝。
没错,十四最近染上了一个坏习惯,它迷恋上了酒精,又苦又香只比主人和第二主人的血难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