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高望重的王爷肃穆道:“长公主在宫中长大,本王也是从这宫里出去的,真要论起来,比公主多住了可不只一年半载。况且公主已经身嫁千里,宫有宫规,神佛有道,难不成公主要违背天道逆天而行么?”
这意思是嫁出去女儿泼出去的水,宫中的事轮不到你说话,你若是护着祝知宜就是大逆不道。
秦太妃咄咄逼人:“皇上,君后不敬神佛不孝先祖,视先辈国运于无物,其心可诛,若不重罚,不足平鬼官之怒,抚先帝之心,望皇上依钦天监掌司之言,并剥去君后掌宫之权,以平众宗室皇亲之忧。”
长公主面色沉怒:“本宫不同意——”
太后怪笑一声:“你不同意?今日为皇家私事,公主是以何身份以何立场在此祖护偏私这不敬不孝之徒?先帝视你为掌上明珠,你便是这样报答他的?”她勾了勾嘴角,扭着腰肢走到面沉如水的梁徽面前,吐气如兰:“皇上,你也要保这不肖子孙么?如此心无敬畏之人还能掌管六宫,身坐后位,皇上就不怕违背天道、触怒地官、宗室失心?”
已然是赤裸裸的威胁,警告梁徽若是不严惩祝知宜,失却人心,难以服众。
忽地,她又凑近梁徽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祝知宜看到梁徽的下颌咬得很紧。
眼见他们咄咄逼人,梁徽骑虎难下,祝知宜索性主动开口请罪领罚:“臣——”
“说够了么?”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梁徽转过身来,锋利漆黑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每一张面孔。
这些恶臭、贪婪又冷血的嘴脸,当年也是这样地朝他与化的母妃张开血盆大口,今日的祝知宜不过是又一个祭品罢了。
当年是他幼小无力护住母妃,可此时已今非昔比。
底下之人出蠢蠢欲动:“皇上若不能给个公允的决断,老身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福亲王附议、”
“贝王附议。”
“固莲县主附议。”
眼见梁徽面色越发阴沉,祝知宜忙上前一步,拱手请罪,掷地有声:“臣祝知宜掌宫不严,触犯天威,甘愿受罚,但凭皇上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