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知道,联邦绝对不会是自己最后的归宿,一旦有机会,他一定会离开,到时候,君忘就算再想见他,应该也是没有机会了。
他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但实际上他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规划着自己的未来,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摆脱什么,又想拥有什么。
他想拥有一个可以真心相待的人,一个安稳的生活,日子不需要那么富足,平平淡淡的就好。
也许是因为他面对的是像君忘这样一个连话都不能好好说出来的孩子,于是才情不自禁的说了那么多。
他担心某天君忘突然一回头,却发现自己已经消失了,这样也太过失落,太过伤感。
起码对于君忘这样一个不愿意亲近外界,只保守地沉溺于自己熟悉的事物的自闭症孩子来说,离别或许是一个不能理解,也不愿理解的概念。
但楚衍还是希望他能早一点懂得,而不是等到失去后才惊觉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可是,他道理是讲的舒服了,可君忘看着他的目光却也愈发的危险了,甚至握住他的手腕,大有要死死抓住他,绝不放手的趋势。
楚衍的眼睫一颤,然后做出了在时安河的眼里堪称胆大包天的举动。
他目光坚定,不容置疑的将君忘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开,然后开始一点一点的给他解扣子。
君忘看着他垂下的眼帘,看着他温润的脸廓,看着他柔和的眉眼,一时之间,他的内心开始有些异样的扭曲。
不过他很快就将那种情绪给按捺了下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
如果有人问时安河在这里学到了什么,他一定会回答自己已经切身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双标!
他给君忘穿衣服的时候被无情的甩开,他当时下意识对这个少年的感觉就是[冷漠]、[自我]、[目中无人]、[自我封闭]、[这辈子可能都遇不到爱了]。
但是当他看到君忘乖乖的任由楚衍给他穿衣的时候,他就只能看到一个字。
乖,大写的乖!出人意料的乖!
时安河心中的嫉妒如同开在深渊里的毒花在一层一层的盛放。
他在想,楚衍为什么会是特别的那一个。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
这个人有什么过人的地方?
他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满面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和和睦睦,实际上藏起来的拳头已经捏的生紧,手背上青筋泛起,看起来很是狰狞。
楚衍....你可真是好样的。
我以前可能真的还小瞧你了,你远远比我想象的更有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