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吧,朕向你借一样东西可好?”站直身子,慢慢的抚摸着他的发冠,“你瞧,你们花费了那么多时间都没能做成的事情,朕帮你们做成了可好?无论是黄袍,冠冕还是王座,朕只需要最后一样东西——”
“就可以让朕的将军,向前三步了。”
抬脚转身,背对着龙座向外面的艳阳天走去:“只是你的脑袋,可能无法还给你了。”
熟悉的血腥味在阴影之处止步,原本早应退下的那个身穿藏青色长袍的男人,提着乌黑的古剑出现在了阴影的边缘,他单膝跪下,手里提着滴啦着液体的脑袋,语气纵容又无奈:“主子……”
“送给将军吧。”头顶的抬眼一如过去一般暖洋洋的,笼罩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就说,是冲撞了贵人。”无须回头,那人总能将事情完美地做好。
这么好的艳阳天——
——果然还是找阿骨去睡个觉吧~
“阿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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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是大事,太傅已经不再进入宫廷,初秋落叶时分,阿骨大病一场。这场病痛来得太过突然,不过转瞬他就病到缠绵病榻无法下床。
朕的心思,都放在了阿骨的身上,再也无法分给他人分毫。为此早朝也都停歇了下来,凡事都有太傅在那里顶着,真的重要之事也不会来碍朕的眼。
直至太傅闯入宫廷,距那死在盛夏末尾的侍卫,已经有四个月了。将军已去半年,阿骨病了两个月,只有朕还是最初的样子。可朕宁肯病的是自己,而不是朕的阿骨:“朕没什么心情和你废话,太傅。”
太傅苍老了很多,又或者从那日那跪在朕面前一下又一下的一头撞地时,他就已经变得老态:“陛下,您是这个天下的帝王啊。”他站在那里,身形不复从前挺拔,“为何与妖物为伍,弃天下于不顾?”
叹气:“太傅想要朕做什么?”
“臣恳请陛下,收回镇北军军权,剥夺将军领南之职。”他说的很直接。
如今已经连脸面功夫,都不愿意和朕做了啊。可是他并不是朕看好的人,或者说最初他是的,可如今他已经变得连朕都不认识了:“太傅啊,你的圣贤书,是不是白读了?”如此天真可笑,“朕都要笑出声了啊。”
太傅板着个脸站在那里,一副若是请命不得就站在那里不动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