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清在被子外问他有没有好一点,要不要吃完饭再睡。
“不了。” 祁九嗓子像划过一样,一张口就是疼。
晏时清:“你出来我看看?”
“我不。” 祁九鼻音很重,听起来委屈巴巴的,“我成丑鬼了。”
晏时清眼底蹿起无奈笑意,准备强行去把他拉出来,却见祁九突然伸出了一只胳膊。
他在被子里隆成一个鼓包,就只举起手机,以聊天界面对着晏时清,语气里尽是疑惑:“为什么洛成晖要找我出去呀?”
晏时清扫过一眼,只简短地叫他别去。
祁九疑惑地打开微博,发现洛成晖的事情发酵得越来越厉害,从爬床整容再到偷税漏税,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他这时候来找祁九,也不知道是病及乱投医还是怎样,但情真意切,只差没跪下来求祁九一定要见他一面。
他甚至连见面的地方都找好了,就在他们别墅附近的茶餐厅,说从六点开始等,祁九不出现,他就不走。
祁九打算听晏时清的,但一直到这一天临近十二点,洛成晖还在和他发消息,而且还张口闭口一个哥喊得亲密,一边道歉自己因为怕被狗仔发现换了地方,一边卖惨,一边求着祁九。
祁九看得眉头紧皱,晏时清只差没把他手机直接按关机,冷静道:“他在道德绑架你,别被利用。”
祁九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再一次礼貌拒绝了他,结果消息一发出去,洛成晖便回了一个电话过来。
祁九迟疑地扫过晏时清,在等他的意见。
晏时清偏头走到一边,闷声不响,只给他留了一个摇晃的尾巴。
祁九便当他是默认了,挪到后院的向日葵花那边,按下了接通键。
洛成晖不知道在哪里,他声音压得很小,语速却很急,几乎在恳求:“哥我求求你,你别再整我了,我给你跪下了。”
“什么?” 祁九总感觉听不懂他说话,“你在说什么?”
“哥,你别装了。” 洛成晖的声音变得很黏,牙关咬字分外清楚,求饶的话听来却格外咬牙切齿,“我知道我之前对你不友好,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敢了,我刚起来还不想糊。”
祁九还是听不懂,但洛成晖那边已经接着讲。
“我这边的事情都是晏时清他们工作室披马甲爆出来的,好几个事凑到一起了,我一晚上没睡,经纪人到现在都还在指着我骂。”
他声音委屈,开始卖惨:“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当时不该耍脾气抢你的角色,不该跟你撞档期,也不该三番两次跟你争代言,我真的都知道错了。”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他在电话那头发出两声啜泣,“哥你心肠好,能不能拜托你和晏哥、晏老师那边求求情,放过我这次。”
祁九听到一半就眉头紧皱,感觉这是从哪个病房里跑出来的神经病。
“不是。” 祁九企图捋出一条逻辑链出来,“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是我因为不爽你所以给晏时清吹了枕旁风,晏时清去黑的你才会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