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九应着电话,表情越来越严肃,挂掉电话后以一种迟疑的语气告知:
“我妈妈...... 住院了,要做手术。”
他有些呆滞,瞳孔有小幅度地摇动,再开口时竟然没能发出声音。
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在不受控的颤抖,下一刻晏时清紧紧扣住了他。
“没事的。” 晏时清牵着他起身,又说了一次,“没事的。”
“走吧。”
于是这段约会被草草打断,没有人有精力分神去想那些无迹可寻的问题,比如祁九有没有听到那句话,比如晏时清有没有很好的把声音传递到他那里。
祁九和晏时清火速赶往医院,坐在车里时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我得和公司打个电话。” 他用力地深呼吸,“还有剧组那边,拍摄档期可能要延后了。”
“我告知杨筱了。” 晏时清开着车,声音冷静,“剧组不要紧,你调整好状态再过去。”
祁九一愣,掏手机的动作停住。
“我已经联系医院,请了最好的主治医师,也换了高级病房。” 晏时清接着说。
“别太担心,我们用最快速度过去。”
他面上表情没太多变化,却在不动声色地已经做了能令人安心的事。
祁九仍觉得喘不上气,抵着太阳穴,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半晌开口:“想吃药。”
“...... 箱子里有。” 他说,视线飞快地扫过祁九,“但如果是晕车,旁边有糖。”
祁九并不是晕车,他也没有头痛,只是惯性地想要一点安定剂安抚一下神经。
他打开副驾驶前方的抽屉,看到了堆满了的彩虹糖,只在边角才找到两罐安定剂。
像是怕他找到一样,药在最里面,还用厚厚的糖盖住,却又怕他真的难受,还是放了两瓶。
祁九犹豫片刻,还是只拿了糖。
晏时清似乎稍微松懈了一些,看他抓了一把糖咽下,问有没有好一点。
祁九依旧愁眉不展,声音低低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