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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时清停顿片刻,没等到祁九开口,只好再说:“一点都不痛。”

祁九还是没动,晏时清便有些拿不定他的主意。

他眉心越蹙越深,最后叹气,又一次闷声道:“错了。”

祁九心尖便荡漾起来,看着他垂头丧气的兔子耳朵,笑意怎么掩都掩不住。

他已经不生气了,幼儿园老师对知错就改的小朋友普遍有比较好的印象。

“什么呀。” 他嗓音柔软,眼睛眯成两道弯月,酒窝里都能酝酿出温柔来,“我想问你要不要牵手来着。”

祁九说:“我好带你过马路。”

于是他们牵着出门,以约会为借口,并肩走在街上。

那天没有太阳,入目皆是雾白色,苍茫得像一场幻影。

他们散步、聊天、笑耍脾气没有成功的小孩儿哭花了脸。

晏时清包了电影院,他们直接去找了最好的位置,在电影开场之前,他指着掌心,聊到如果他在易感期,那这点伤估计十分钟就能好。

祁九便笑,问是不是还要睡个一天一夜才行。

彼时他们离约定结束还有一个月,两个人聊到这里时皆是停顿一刻。

影院里在放着其他喜剧电影的宣传广告,但他们都没有笑。

“祁九。” 半晌,是晏时清先开口,“你还会去洗腺体吗?”

祁九反问:“你呢?”

他一直没停下找信息体有关的资料,也一直和易升保持联系,前两天刚把自己收集起来的资料给了晏时清,正在尝试各种心理干预的治疗,想解决他易感期的问题。

晏时清也表现出积极的态度,但却始终感觉没太多成效,兔耳朵依然在他肩头一摇一摆。

“会吧。” 晏时清说,意料之外地坦诚,“当初和你约好的。”

祁九对着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这个条件是他提出来的,也是促使着祁九当初和晏时清接触的条件。

但他就是…… 怪遗憾的。

就是有一种在睡醒时被通知今天就会世界末日一般的迷茫感,在久违的约会里,在面对这种煞风景的话题时。

影片切换时会慢慢变暗,从白茫茫到失去视野,好像在目睹一颗星球的陨落。

祁九突然说:“如果——”

啪嗒一声,荧幕骤地打亮。

祁九的眼睛被闪得眯起,所有说辞都被打断。

他没准备再说,视线脱离晏时清,缓缓望向荧幕。

这是一部有些老的电影,有些文艺,祁九没看过,镜头开始便是女孩子和一只老狗生活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