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片刻,拿起来朝晏时清摇了摇:“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晏时清肉眼可见地警惕起来,瞳孔里再次蓄满泪,看着可怜巴巴的,迟疑地点头,泪珠子噼里啪啦地落上地板。
这时所有前因后果才联系了起来,祁九对着药瓶子沉默片刻,随后当着晏时清的面吃了两粒。
他也不多去解释,想先等着 alpha 这烦人的易感期过去。
他拿起了碘酒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坐。”
晏时清不肯,祁九便似笑非笑地告诉他:“不过来我就接着生气。”
兔子两眼汪汪,一句话都不敢说,泪眼婆娑地坐在了沙发最远的那端。
于是祁九朝他靠近,用碘酒瓶子轻轻敲了下垂头丧气的兔子脑袋,生硬地命令:“手伸出来。”
他真的很像一个幼稚园老师,看着柔软可亲,但意外地有威慑力。
晏时清不肯,最后随着两大滴眼泪吧嗒落在祁九的沙发上,他才浑身一僵,害怕被凶一样讨好地伸出手。
就算白天已经难受到再也不要做祁九的乖兔子,现在却老老实实地张开爪子,任由祁九处理。
伤口很多,但都很细碎,绒毛上沾了很多半干的血渍,有些地方的血肉里还能扒出月季坚硬的皮刺,又脏又狼狈。
他太想念祁九,担心又寂寞,大半夜跑来,带不了一束精致的花,看见了迎着月光盛开的皎洁月季。
很好看,于是想带给祁九。
很内疚,所以想以此补偿掉那束被踩碎的花。
祁九却对这些心思全然不知。
他眉头紧锁,此刻的注意力全在两件事上。
第一件事在于,晏时清的烫得吓人。
是连短暂触摸会觉得在被烫伤的程度,难以置信这是人类能散发出来的温度,祁九在触到他的手时才猛地察觉到。
他又去摸了摸晏时清的脑袋,胸口的绒毛,甚至捏了捏耳朵,确认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晏时清只觉得被摸得舒服,他宛如一名高烧患者,像需要水源一样需要祁九,呢喃地喊:“...... 哥哥。”
祁九没去纠正他,眉心越来越紧,躲开晏时清的脑袋,去翻过他的手背。
兔子的十个手指上还缠着凌乱的纱布,应该是他自己处理的,包扎得并不好。
纱布上渗着浅浅的粉色,血腥味在刺激鼻腔,祁九背脊发凉,问:“这是怎么弄的?”
晏时清不说话,祁九便急着想去拆。
晏时清这才激烈地挣扎起来,祁九耐着性子问:“你给我看看好不好?”
兔子疯狂摇头,声音听起来快哭了:“不、不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