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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ega 的手腕白皙,被划破的伤痕刺眼且丑陋,血液顺着光洁的小臂凝聚到肘关节,再下坠到地面。

啪嗒一声,听得晏时清心惊。

他不敢再看,光是一眼便如蛆附骨。

于是他闭上眼,手往上移,挤入祁九的指缝,与他的十指用力相扣。

时间很短,只有一瞬。

交握,松开。

这便是他最后拥有祁九的时间。

兔子悲哀地问:“可是,你现在和恨我还有什么区别呢。”

残留的苦楚在灵魂里泛滥,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牵肠挂肚。

晏时清痛不欲生,连吸进肺的氧气都是沉重的,可他还是要告诉祁九。

他告诉祁九:“你走吧。”

...... 这是他的易感期,突如其来、浩浩荡荡。

他符合书本上所有教导的内容,有远超常人的攻击性和占有欲,处于最迷茫最脆弱的时刻,需要一个 omega,需要熟悉的气味来疗伤。

但是他却放祁九走,他最后扫视过祁九手腕上被自己划出的伤痕,眼里只剩下破碎的苦意。

祁九张开唇,什么都没说。

指尖还留着对方的温度,骨缝似乎还有酥麻的痛意。

他方才对晏时清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却震得胸腔发麻,连带眼眶都热起来。

腺体留下犬牙浅浅的印记,猛烈的痛苦现在还在敲击神经。

仅是被晏时清挨一下便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再次标记恐怕只会剥夺掉他成为 omega 的权利。

他对这一切事件的展开感到云里雾里,放下事务千里迢迢跑来想照顾 alpha,却险些被标记。

泥菩萨都有三分火,加上晏时清这番莫名其妙的说辞,又在祁九心里彻底浇上了油。

祁九不擅长做决定,在这种紧张的时刻还在犹豫是该冒生命危险留下,还是将易感期孤立无援的 alpha 独自丢在原地之时,晏时清却又一次自作主张地替他做了选择。

和曾经无数次一样,没有任何解释,自顾自地选择了对双方都好的答案。

于是祁九深吸一口气,在极致清晰的头脑中,听从了对方的指令。

夕阳早已散尽,他头脑还在嗡嗡作响。

他直直地看着低头不敢与自己对视的兔子,良久后胡乱抹干眼泪,咬着牙迈进紫灰色的夜晚。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走出家里很远,胸口那股憋屈的火气还没有褪去。

晏时清没有来追他,他应该和曾经经历的一样,孤身在别墅里消磨短暂而痛苦的易感期。

祁九眼睛干涩,简短地将情况告诉给周青先,随后关掉手机,打车去了还没退租的出租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