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九脾气发不出来,只觉得有点好笑。
一直到把兔子喂饱,明显能看到其神经拉缓之后,祁九才问他:“你昨天为什么不睡觉?”
晏时清一噎,转了转手里的杯子。
“这和你今天一直盯着我的原因是一样的吗。”祁九声音很温柔,但是却带着若有似无的气场,像一位幼稚园老师。
“是因为怕我跑掉?”
兔子的眼睛很大,因此他的瞳孔在因底气不足而挪动时很容易观测到。
他的自然垂下的耳朵骤地往下坠,顶端有些不安分地晃动,其他什么话还没说,心思就已经暴露得差不多了。
以前的晏时清情绪藏得可好了,眼眸一敛,几乎没人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但是他变成兔子后,这一过程就过于轻松,所有肢体语言都在向祁九传达一个消息:
他好像在心虚。
祁九舔了舔干燥的唇,不自觉地抬手揉太阳穴,企图向对方说明:“我在六楼,要怎么才能跑得掉嘛。”
他怪无奈的,为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在向前男友解释自己插翅难逃这件事而感到荒谬。
他耐着性子向晏时清说明,列举出五个自己不得不呆在晏时清身边的理由。
对方一直很认真地在听,但祁九潜意识觉得,晏时清应该是根本没有听进去。
倒不如说他应该是把“祁九会走”这件事凿在心里了,这点轻飘飘的话撼动不了他的想法。
晏时清本来微垂着头,把自己圆圆兔脑袋上了一簇支棱起来的毛对向祁九。
他这时候是柔和的,感觉无比好沟通,但是在某一时刻却突然变得锋利。
晏时清动作很慢,抬头的过程很像一只刚睡醒的狮子。
他的瞳孔逐渐转变为两条竖线,眸子缓缓变亮,又变成了祁九昨天看见的、鲜血一样的红。
祁九咽了口唾沫,想要喊住他:“怎、怎么了?”
晏时清没有理他,脑袋像上了轴的机器,逐渐转向门,喉咙里隐约威胁的声音。
他这时候真的很像一只猛兽,牙关咔咔作响,死死朝向门的方向,好像有什么要来了。
祁九有点害怕,鼓起勇气的话还没开始讲,只见晏时清突然像门口大步迈去!
祁九吓一大跳,突然想起可能是杨筱到了,立即过去想拉住他。
然而已经太迟了,晏时清已经打开了门。
杨筱敲门的手停留在空中,看到他招呼还没开始打,面色骤地变得苍白。
七月盛夏,外面火炉一样炙热,杨筱汗如雨下,面前就是空调屋,却控制不住地想逃。
他的身体里存在动物本能,在面对攻击与威胁时除了恐惧其他什么情绪都感受不到。
他还带着颈环,但Alpha强大的信息素仍然在攻击他的鼻腔,侵入他的腺体,感觉快要把他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