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老四告诉他自己也放弃了,播下去没有意义,不如趁现在还能跳点舞去当老师得了。
这时候祁九想,自己是不是也该放弃无谓的快乐,去找一点意义。
签约一年过去,叠墅里大多时候只有祁九。
他好像几年来从没有长进,总是在经历一个人打倒孤独的时刻。
这边比晏时清那里好多了,往视野的最远端看去,总是能找到和他一样寂寞踌躇的人。
但祁九没再看了,他的兴趣发生了一点转变,更喜欢抬头找星星。
人会散会跑,星星应该比人好。
林北生隔三差五会回来,他也会被邀请到一些晚会或者走秀,不断拓展自己领域面。
但他还是老习惯,回来总会拉着祁九喝酒。
他问祁九近况,祁九会老老实实地告诉他不怎么好。
“不怎么好。”他说,“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
“事物的发展本来应该是螺旋式上升,波涛式前进的,但我好像就一直没动。”祁九开了那罐酒,林北生这次没阻止他。
林北生骗人,这怎么会是葡萄水呢,酒精味太浓了,灌得舌头都有点麻掉。
祁九含糊说:“就是所有人都进步了,就只有我留在原地。”
林北生挑眉:“你这是在责怪别人不带你?”
“当然不是。”祁九骤地笑了,小口抿着酒,让自己的情绪再飘飘然一点。
他笑得开心,语气温柔,好像在聊什么柔软温和的事,说出的内容却截然不同。
他问林北生,或者说没有在问,只是在反省:“只是有点想不通。”
“想不通,我怎么会这样呢。”
第54章 自卑
我怎么会这样呢?
祁九没有想通这个问题。
他还是在做重复的事情,偶尔直播,偶尔写歌,暗地里悄悄给蹲晏时清的情况,任何工作和培训都尽心尽力地完成了。
他也尝试做出一点改变,每天学着掌握一些技能,跑步健身唱戏,用林北生喝完的酒瓶子在露天窗台养了一串花。
他也悄悄用自己的钱报了表演课,被经纪人发现后狠狠骂了,但倒也没有被禁止。
但祁九还是觉得不够,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在路上。
他有时候做梦,梦到自己小时候披着斗篷从三层台阶上跳下来,梦里得到的快乐在醒来的瞬间转变为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