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样没有营业执照吗。” 周青先斯斯文文地搅着面条。
“那我就在你们学校门口推小车卖蛋烘糕。” 朝他笑得嘚瑟,“说不定还能天天见呢。”
这顿餐大家都吃得特别慢,打破这一切的还是柳河。
他把碗撂下,走进帘子里面拎着那把吉他递给祁九。
“周少爷去洗碗。” 柳河下命令,“祁九再唱一个吧。”
从没干过这事儿的周青先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祁九接过吉他双腿盘坐,指尖一扫,张口便唱:“长亭外,古道——”
柳河弓着指节敲上祁九的后脑勺,凶巴巴地打断:“能不能唱点快乐点的。”
祁九捂着头看他半天,噘着嘴重新起调。
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两下,嗓音放得格外粗犷:“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柳河这才满意了,背着手点点头又走进帘子,朝晏时清扬起下巴:“你过来,帮我收下东西。”
晏时清走进去才发现帘子这头已经空了,也就还剩张架子床,不知道还要收什么。
柳河站在床边,从枕头下翻出来一张银行卡和一台旧手机:“这你收着吧,密码八个八。”
“存好几年了,还想以后用来娶媳妇儿呢。” 他有点念念不舍地搓着卡边,最后还是放在了晏时清手里。
晏时清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瞪着对方一动不动。
“我这不是可怜你,也不是看不起你。” 柳河笑,“也没多少钱,我老穷鬼了。”
“卡你拿着,以后中午就得自己买午餐了。” 他使劲揉乱晏时清的头发,“手机我以前淘汰好久的了,放着也没用,干脆给你了。”
“你要实在觉得心里有负担...... 就当我投资得了。” 柳河捏着下巴想半天,最后轻轻锤了锤晏时清肩膀。
“以后挣大钱了再还我,或者隔三差五也请我喝几场酒。”
晏时清不说话,他比柳河高一点,垂着眼时却只看向对方胸口处,像极了柳河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模样又拽又臭屁,眼里却清清淡淡的。
刚上任的维修师胆子还不大,抽烟得跑天台,在某一日中午遇见晏时清。
小孩儿瘦得皮包骨头,啃着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面包,柳河就在一旁抽烟。
两人都不主动交流,像意外落在同一根电线杆上的麻雀。
后来再相,是晏时清沿着西街的网吧一家一家地敲门,问需不需要招网管。
晏时清被连着赶出几条街,在满腔狼狈中,与柳河四目相对。
自身难保的柳河难得生出一点同情心,还没来得及说话,这小屁孩立马举起手对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