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清用了全身的力气,朝着杨崇锦额角砸去。
他在绝望中迸发出的力量,砸碎了杨崇锦的痴心妄想,也杀死十五岁对事物抱有单纯幻想的晏时清。
两年后的祁九与晏时清遭受了类似的事,但他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他甚至还是不愿意伤害别人,甚至还想踏入晏时清这趟浑水。
晏时清在满腔困惑中,意外地升起一些不知所措来。
他在十五岁那年死去的灵魂,此刻蠢蠢欲动,小心翼翼地窥伺着祁九。
晏时清问:“...... 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活到现在只有坏运气,在浑浑噩噩中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好人。
“哪有为什么啊。” 祁九已经没在哭了,稀里糊涂地揉着自己红肿的眼睛。
“我哪里舍得让你一个人嘛。”
晏时清张着嘴,却不知作何回应。
他理智上告诉自己,不能够相信他,不能重蹈覆辙,再犯同样的错误。
但与此同时,他却变得赧然起来,不明原因地别开视线。
他甚至在上升的肾上腺素之间萌生出毫无逻辑的想法。
晏时清从没有过好运气,在苦痛中负重前行,历经苦难最终是为了换回一个祁九——
“咳咳!” 呼吸不通畅的杨崇锦发出猛烈的咳嗽。
晏时清骤地回神,退后两步与祁九保持距离。
几个人对视一眼,最终是周青先叹了口气。
“让我来吧。” 他推着两人走出修理厂,“谁让我是万恶的资本家呢。”
他远离这座肮脏的修理厂,绕着发尾,懒散地下命令。
“杨崇锦做过的恶心事儿,你们对他也做一遍。” 他指挥着身后的保镖,“买个喇叭,让他自己说一遍录下来。”
周青先不止是资本家,还很不巧地是搞传媒的资本家,搞这种事可谓是游刃有余。
他让保镖拍了上百张杨崇锦的裸. 照贴满对方房间,喇叭录的内容被挂在村口宣传站,用广播从早到晚循环播放。
他甚至热搜都不用买,只不过一天过去,杨崇锦便成为线上线下的辱骂对象。
杨崇锦成日关在房间,听着叫骂声从窗口传进来,睁开眼便是不堪入目的照片。
他的身体被摆成千奇百怪诡异且羞耻的姿势,隐私的部位暴露在摄像头之下,就像他之前对协会中的小孩做的一样。
但不同的是,杨崇锦意识清醒,是为了减少保镖的暴力而自愿摆出的动作。
墙面上的照片早被撕得稀烂,杨崇锦欲盖弥彰地用墨水遮挡痕迹,但他依然觉得眼睛被刺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