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燕望着会长夸张的笑容,没有再说话。
她回到家中后不断疏离这庞大的信息量,将内容挑挑拣拣告诉祁九,看着自家儿子愣愣的表情叹气。
“当初我和你的父亲就是因为家暴才离婚的。” 她说,“如果这类事件真是发生在一个孩子身上,我肯定不能忍受。”
“但是如果晏时清真的像会长猜测的一样,在制造假象来骗取物资的话......” 她吐字清晰,一字一顿地说,“这就是原则问题了。”
“况且如果他真的有暴力倾向,作为一位母亲,我是绝对不允许你和他有更多的接触的。”
祁九彼时手里还端着才洗的果盘,闻言手腕一抖,苹果咕噜咕噜转到沙发深处。
他嗫嚅着嘴唇,却只觉如鲠在喉。
祁九想,晏时清或许不会是这样的人,但是他张开口,又发现自己对晏时清实在是一无所知。
他很想解释,但是对着严肃的祁燕,什么话都说不出。
“...... 您再给我一天时间吧。” 最终祁九只是耷拉着头,沮丧地开口。
他蹲下. 身,手指往狭隘肮脏的沙发底部探去:“我决定以后还要不要和他接触。”
祁燕没再说话,将资料留在桌上,给祁九留下独立思考的空间。
夜风裹着春雨吹进客厅,资料被吹得哗啦啦响,最后一页圈起一个名字——
杨崇锦。
第16章 落水狗狗
祁九几乎是难过得整夜没睡。
次日餐桌上依然放了两份食盒。
祁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 这是最后一次。”
昨夜阴绵的小雨持续到今晨,祁九今天没有绞尽脑汁与晏时清制造话题。
他一直憋到去西街的路上,看着对方在雨帘中朦胧的背影,终于没忍住喊:
“晏时清——”
舌尖卷起又放平,鼻腔捏紧再放轻,这是在唱一首歌。
祁九不知为何热泪盈眶,声音打着颤,带着丁点委屈的翘音:“杨崇锦是谁?”
他头垂得很低,在氤氲的视野中只能看见晏时清的鞋跟。
祁九捏着指尖,在期待与忐忑中等待回应,心脏紊乱甚至让他喘不上气。
他看见晏时清猛地踩上水洼,激起水花四溅,随后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逼近。
在祁九反应过来之前,晏时清已经揪住了他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