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这样飒爽的人,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一名圆圆脸的姑娘笑道,“愣什么,快下去呀!”
谢蘅小声:“可我还没想好要说什么……”
圆脸姑娘嗔怪道:“有什么好想的!又不是旁人,亲哥哥呢,我们想要都没有。”
“就是!”另一个瓜子脸少女也凑热闹,偷偷推开车窗缝隙朝外看了看,故意哎呀一声,“阿蘅,你这哥哥可是好看得紧,你要不要?你若不要,我可下去认哥哥了!”
她作势要往外冒头,圆脸姑娘便嬉笑着与她拉扯,谢蘅不得不挪地方以防被她俩波及。
打闹间,不知谁推攘到了谢蘅,她没有防备,一个踉跄向车帘外栽去,随着女孩儿们的一声惊呼,一双手稳稳接住了谢蘅。
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小心,手给我。”
众女孩儿瞬间收了声,几人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纪,不由端详起这位玉面郎君。还偷偷地拿胳膊你戳我一下、我戳你一下,眼神里流露着看热闹的欣喜。
谢蘅也愣了一愣,呆了好一会才怔怔地将手递给谢晏,被他扶着下了马车。
还没想好如何开口,等再回过神来,已被他领进了府中。
良言是最不见外的,早已经忙开了,张罗着这个去煮茶,那个去端点心,脸上的笑容就没散开过。他因为很小就被选做谢晏的书童伴侍,被太子妃抚养过一阵,所以对太子妃感情很深厚。
这世上对他最好的除了谢晏,便是太子妃了。
如今太子妃的女儿找回来了,他爱屋及乌,比谁都开心。
在良言他们忙活的时候,谢晏与谢蘅坐在新收拾出来的小暖阁里,手边汩汩地煮着香茶。谢晏揭开壶盖观了观茶色,便投进了几颗红枣桂圆,提起给她斟了一杯:“路上很冷罢,先喝点热茶暖暖身子,以前母妃冬天是最爱喝这个的。”
谢蘅沉默了一下。
抚养她的老嬷嬷去世的时候,她其实已经记得点事了。婆婆老了,但仍将服侍过太子与太子妃当做荣耀,朝她念叨的话日日都是那些,从小教导她的礼仪,也都是按照宫廷的标准。
所以谢蘅是知道自己身世的,尽管她不太理解,尽管,她根本没有见过父亲娘亲,也没有经历过婆婆口中那个南邺盛世。母妃……这个字眼对她来说,还有些陌生。
谢蘅捧过茶暖了暖手:“……是吗,我都没有见过阿娘。阿娘她,是什么模样?”
谢晏:“……”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