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奴的侯爷!”吓得宁喜脸色大变。
……
被捞上来的谢晏躺在抱朴居的床榻内,昏昏然地哼唧,良言在一旁削了水果喂到他嘴里,抱怨道:“您说您,这么大人了,没吃东西又困又饿,就去泡汤池子,好在这回是宁喜公公离得近,他要是不在呢?他要是……”
“你是鹦鹉吗?”谢晏捂上耳朵,“就是喝了两口洗澡水,你都念叨了半个时辰了。让我睡觉罢小祖宗!”
良言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将手里最后一瓣苹果塞在了他嘴里:“好好好,吃完这个您就睡吧!”
谢晏机械地咀嚼了果肉咽下,向里一翻身,抱着厚实软绵的兔枕,几乎是一闭眼就睡了过去。这一觉,因大家都得了吩咐没去打扰,他昏昏沉沉、断断续续,睡了一天一-夜才睡饱。
醒来时正是黎明,虞京的天亮得开始晚了,但下人们却是早早就起来干活。
良言几人为了能第一时间得知他醒了,搬了工具在院子里舂米,在做糯米糕,谢晏远远就闻到了香喷喷的糯香味。
他睡得饥肠辘辘想去讨点现成的东西吃,刚推开门,抬手遮了遮头顶的阳光,便忽的听到门房急切切的嚷嚷声,一溜烟地往抱朴居这边来。
良言盯着脸颊上的糯米粉,叉腰问:“大早上的喊什么喊什么,被窝里进大耗子了?!”
那门房一脸兴奋,扶着月门嘻嘻道:“小言管家,大耗子可比不上这事儿喜气!”
其他人被勾起好奇,忙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门房也不卖关子,张扬道:“是捷报!一大早城门一开,就有背着金羽箭的驿兵八百里加急骏马入城!殿下率六千兵马突袭西狄邰城大营,以少博多,将邰城打了个措手不及!邰城主将无一逃还,如今殿下的征西大军已入驻邰城!”
旁的人不知道邰城如何重要,正在筛米的狸奴闻言惊了一跳:“邰城?!这么快就到邰城了!”
大家一窝蜂地涌上狸奴身边,让他讲邰城是个什么地方,难道很重要?
……何止重要。
狸奴将筛米的簸箩当做沙板,在米层里圈了几个圆圈和线条,道:“这里是西狄皇庭,这个地方就是邰城。非要说的话,大概就像是延阳对于虞京,是拱卫京城的一处重要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