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看他模样就忍笑,心里更是早已如手上糖人一样甜了,他眯着眼睛舔了一口,点点头:“好甜,燕燕喜欢!五郎要尝尝吗?”
裴钧自持了一下,刚要勉为其难朝他手上张口,谢晏突然一个转身,指着另一边喜道:“五郎!冰酪酸梅饮子!”
“……”裴钧吃了个空,被迫看去,顿时蹙眉,“这个绝对不行,对你身体不好。”
谢晏瞬间表情一蔫,霜打了似的,失望地踱了两步,忽然回头拽住裴钧的袖角,拉拉扯扯:“五郎,五郎……燕燕就是想要嘛……就尝两口,一口行不行?呜,燕燕要……”
裴钧:“……”
一刻钟后,谢晏如愿喝上了冰酪酸梅饮子,虽然冰都被裴钧挑走了。
谢晏如法炮制,先后吃到了米花糖、艾香饼,醍醐糕……还买了艾角驱蚊包,香扇,一小壶雄黄酒。索性放纵到底,完全将自己当一回任性招人疼的燕燕。
一招鲜吃遍天,裴钧明知这样不对,却拿他没有办法。
直到一条街快走到尽头。
谢晏最后买了两只香囊,还有一对五色丝线彩绳,彩绳上串了一片刻有字的辟邪骨片。
骨片上的字是谢晏自己刻的,刻时还不许裴钧多看。
谢晏将香囊挂在他腰间,又握起他手腕来,将其中一条五色丝线系在他手腕上,另一条则自己戴上。两人手腕并在一起,彩丝炫目。
裴钧仔细看了,才发现谢晏手上的骨片刻的是“钧”字,而自己手上的则是“晏”字。
裴钧摇了摇手腕,故意道:“这也是燕燕想要的?”
谢晏抿唇笑,竟不与他嬉闹了,而是静静地看着两条手绳,道:“这是谢晏给你的。谢晏想与裴钧一生快快乐乐、平平安安,也希望摄政王早日创造出舜日尧年。”
裴钧愣了一愣。
谢晏一袭白衣,立在徐徐的风中,低声道:“我知你这段日子一直照顾我,想我多在外面放松一段时日,所以刻意放缓了车队行进的速度。也知你近日公文上的事务越来越紧急,你却一直压下不复……你心中是否在动摇,在害怕,不想回京了?”
裴钧沉默了。
“五郎,你知道父亲为什么给我取名叫晏吗?”
“……天清日安,宇内升平,是为晏。”他五指钻入与裴钧的手交错相握,那一枚刻着字的骨片反着淡淡的光华,“燕燕可以做你心里甜甜的小蜜饯,谢晏也可以与你并肩而行……助你,海清河晏。”
裴钧眼底闪烁了一下,他顾不得附近还有行人,也管不上旁人的眼光了。
此刻他只想吻住谢晏。
用尽一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