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裴钧有苦难言,每回上完药,都要出去吹风消解。
裴钧端是知道有的妇人生完孩子后,会莫名其妙心思敏感,焦虑不安,却不知谢晏并没有真的生这颗蛋,怎的也染上了这种毛病。这两日总是问不完的稀奇古怪的问题,常常大半夜里想一出是一出。
昨夜就三更天突然醒了,说梦到甜甜没了,吵着要看甜甜。裴钧不得不将小篮子拎过来,让他亲眼看到蛋好端端还在,他才安心卧下。
这晚裴钧公务有些多,处理完时已经快丑时,谢晏都睡熟了。
他蹑手蹑脚,怕将人吵醒,悄悄掀开帘子看了看,侧身躺下。
借着点月光看了会谢晏的睡颜,虽他这两日爱闹,裴钧也并不觉烦,总比之前沉沉闷闷像个木偶要好,他看着看着不由嘴角勾起,将手揽在他肩上,不知不觉就睡过去。
只他才沉入睡眠没多久,谢晏就醒了,瞪着眼看头顶的幔帐。
裴钧隐隐觉得胸口发沉,像是什么东西压-在了身上。
他睁开眼,凭着几缕稀薄月色,看谢晏坐起来了,正两手按在自己身上:“嗯……谢晏?”
谢晏大半脸庞沉在昏暗当中,看不分明,他扯了扯裴钧的衣襟,道:“五郎,五郎,我还想要。”
裴钧明日还要早朝,这两天又被他折腾得不行,正困顿,便习惯性地想用手臂揽他至枕上,哑着嗓音问道:“要什么……”
谢晏不愿躺下,将他推了推:“不要睡了,再怀一个吧。”
裴钧被他来回晃得根本不能好好睡觉,不得不又一次掀开眼皮,被迫坐起来,拉住了被谢晏扯得几乎从肩头掉下去的亵衣,稍微拢了拢,伸手在谢晏头上揉了一把,懒洋洋道:“什么怀一个,赶紧睡吧……”
他又要躺下,谢晏拽也没有拽住,气的径直跨坐到他身上,俯身低头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嘶……”
这下子,一口就把裴钧给咬清醒了,他睁开眼,看到骑在自己身上的人影:“……谢平安!”他没有办法,叹了口气道,“好,你说,孤听着。”
谢晏咬完,用牙齿隔着衣衫磨了磨,瓮着声音道:“我想再给五郎怀一个。”
裴钧下意识满口答应:“好,行,等明日孤……”
他一顿,倏的清醒:“什么?”
谢晏又小声地重复了一遍:“我想再给五郎怀一个甜甜。”
裴钧:“……”
一个甜甜前前后后都差点折磨得阖府崩溃,再来一次,这日子恐怕都不用过了。裴钧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任他满脸期待,却也只能将他这个念头打消。
他先是顺口胡诹道:“不行,你那处还没好……”
谢晏鼓起脸颊:“为什么不行?我好了,我可以了。”
裴钧偏了偏视线,换了个理由,吃力道:“其实不是你,是孤不行。”
谢晏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还用手摸了摸,并没有摸到哪里有伤,实在没有懂:“五郎哪里不行?上次就行,为什么这次不行?”
“……”裴钧喉结动了一下,欲言又止,愈加艰难地叹了口气,“孤身体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