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确实有妙意。
谢晏看他在喝茶,也凑上去要了一口,不等裴钧想借着他饮茶之机与他亲昵一番,就又跳下了他的腿,兴致勃勃地去击第二轮了。
裴钧感受着突然一空的膝头,隐约不满,谢晏日渐开朗是件好事,可他似乎不那么黏着自己了。
近日,谢晏还在狸奴良言的带领下,开始看小人书。
说来这些小人书还是当时裴钧初知谢晏有孕,魔怔地到街上去买红枣,一块自书局买回来的。除了封皮,里面没几个字,都是活灵活动的人物小画,连贯着故事情节,有时谢晏看得津津有味,连裴钧喊他睡觉也不肯。
长久以往,只怕自己又要独守空房。
裴钧叹了口气。
转眼就到了立夏,立夏也是大虞颇重视的一个节气。
王府门口已套好了马车,谢晏昨日看一本画册看到很晚,今天果不其然就睡过头了,匆匆穿好衣服洗漱,生怕错过了魏王的捶丸会。
宁喜一早就准备了麦饭,小小一碗追着他,说是吃了好福福气气迎夏。
谢晏随便扒拉了两口,就兴高采烈地带着良言狸奴上了马车。
今天不是休沐日,裴钧还要上朝,宁喜伺候完谢晏自是要跟到宫里去的,所以两人都不能陪他一起去捶丸会,但派了小石和几个雁翎卫暗中跟着他。
举办捶丸会的地方是魏王的一处别苑。
魏王专门在园子一角辟了块山坡,打造得起伏有致,每个窝穴旁都插着精致的小旗子,场地周边还有用来观赛的凉荫廊台。各家之间用薄屏风隔着,这样即便有女眷也互不影响,都可以凭台观战。
廊台背靠着一汪小池塘,水边栽柳,正是绿树浓阴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他们一行人刚下了马车,就见魏王已在门口等候。
谢晏瞧见魏王,试图唤他的名字,因殿下说,只有关系亲近的才会互相唤名字。他认为,魏王之前常来陪他玩,应当是算朋友:“裴,裴……”
但他忽然想不起来了:“裴……魏!”
魏王笑脸凝了一瞬,哀切地道:“你即便不记得我叫什么,想要喊我裴魏,也请你把这两个字连在一起,不然听起来好像你在骂人。”
狸奴和良言各自撇开头笑了,谢晏却歪着头不解看他。
魏王将他们带到了观战廊台最南头的一个隔间,这里僻静,日光直晒不进来,还能将下面的场地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