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笑说:“叫媳妇开门!”
他刚要把那段“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开开门吧”的笑话说给裴钧听,刚说到一半,自己的手连着花绳都一块到了裴钧的掌心,人也被拢到了他膝上。
殿下胸口被太阳晒得发烫,别的地方也有点烫,谢晏忍不住挪了挪屁-股。
裴钧拨弄着他手上的花绳,轻声问:“那你晚上能不能也给孤开开门?”
倒也不是想做什么,就是在王府时日日搂着他睡时,裴钧没觉得有什么稀奇。乍然这几日他不往自己怀里钻了,裴钧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竟不习惯了。
昨晚也是,吃完烤肉,他以为谢晏困了就会赖下,床褥、里衣、洗脸温水都给他备好了……谁知他拼着困得睁不开眼,也要回他自己的小帐子。
自来了春猎,他还一次没上过谢晏的床,人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踏实过。
谢晏抬着下巴,哼了一声:“那你也知道错了吗?”
“好平安,知道了。就给孤开开门吧。”裴钧见他郎心如铁,不由开始叹气,暗自伤神,“平安要是不愿意开就不开罢,不理孤就不理罢,终究是孤惹人厌烦了。”
“许是孤没有乐趣,不如外面的小狸奴俊俏……”
“……唉,算了。”
谢晏听他一连串唉声叹气,伤春悲秋,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说到了哪里去,很是招架不住。他其实也很想睡殿下怀里了,便勉为其难道:“那行吧,但你要带好吃的来。”
“好。”
裴钧低头,看他抿着笑模样,乐颠颠地翘着脚,把高兴都写在了脸上。
当年谢晏这么俊,还是个鲜鲜嫩-嫩、清清爽爽的少年,自己怎么就有眼无珠,没看出人的好来呢?那时候,谢晏还净天儿地翻进他屋子来,躲太傅、躲皇后、躲其他皇子,躲到夕阳西下,他趴在自己榻上睡着了。
到了天都黑尽了,裴钧没地方睡了,叫他也没醒,气得只能到隔壁耳房睡。
裴钧此时有点懊恨自己。
——裴五,我真是纳闷了,你那么年轻,你怎么睡得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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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纪疏闲调动的小百十人,已快马加鞭赶到了蒲县,俱是雁翎卫里缉捕追拿的好手。
已暗中部署到了庄子附近,屏息凝气,盯着园子里一栋住人的二层小竹楼。
正待要上楼抓捕,忽的自庄子门口缓步行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