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憋喘抽疼的胸口沉思了一会,手掌滑到肚子,笃定道:“哦。那我是殿下的心上人。”
因为殿下确实已经给孩子取了名。
嘉成许是没见过如此自恋的,一时间有些对不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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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无言地靠着巨石休息了一会,直到他们各自都累得睡了一觉,再睁开眼时天都黑了,周围仍是静悄悄的,没有人来找他们。
两人的肚子同时“咕噜”叫了一声。
嘉成不由往谢晏旁边靠了靠,小声道:“他们不会把我们忘了吧?”
谢晏摇摇头,不知道。
嘉成又问:“你能动吗?”
谢晏又摇头。
嘉成越发害怕,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语无伦次地说话:“猎场外围都是被六大营巡查过的,不应该会有猛兽,那只豹子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鹿鸣山那么大,我们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我们不会饿死在这里吧?”
“要是饿死,那肯定是我先饿死。”她抽了抽鼻子,愈加凄怆,“要是我先死了,你一定要记着,我是汝南王府的嘉成县主,一定要给我厚葬呜呜……我进棺材的时候不想穿白裙子,我有条纱金月华裙,给我穿那个……”
“疼……”
谢晏忍着痛,他看嘉成已哭的有些恍惚,想起自己以前听阿言讲鬼故事吓自己时,自己也是这样的,非要抱着点什么才行,又忍住了没有将她手从自己肘上扒拉下去。
过了会,他诚心诚意地建议:“那你别哭了,哭饿了死得更快啊。”
“……”嘉成一双大眼惊恐地看着他,看他表情无比认真,立时止住了抽泣。
周围树影愈黑,嘉成紧紧靠着他,没一会就没话找话道:“晏哥哥,你是小时候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吗?你和清时哥哥经常带着我玩,你还会拿草茎编兔子,你现在还会编吗?”
谢晏:“……”
“你其实也挺好的,以前京里好多小姊妹都喜欢你。”嘉成小声嘀咕说,“要不是后来听见清时哥哥和你吵架,说你喜欢男子,不喜欢女子……不然我大概也会喜欢你了。”
谢晏:“……”
他不理人,嘉成也不烦,毕竟说说话可以忽视腿上的伤痛,又问:“你现在喜欢的是五哥哥吗?那天你和五哥哥在酒楼,我其实和婢女在附近买点心,看见了你们亲亲密密的……那你为什么跟五哥哥吵架?”
嘉成的父亲汝南王与先帝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是摄政王的皇叔,嘉成打小在虞京同一众小皇子们长大,也跟着唤裴钧一声五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