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一听是平安侯,纷纷没了声响。
平安侯谢晏,之前是不太晓得,但元宵御宴那场笑话满京城传遍了,谁不知道啊,那就是个连数儿都数不清的傻子!
她们来春猎凑热闹,纵然是想出来玩玩儿,见识见识场面。但春猎上众多俊俏儿郎,她们难保不想多个机会,能自己相看相看意中人。
平安侯是个傻子,自然是没人愿意嫁的。
众人没了心思,坐回自己的位置,心里一阵可惜。
一边嗑瓜子,又忍不住频频往他那边看,面颊控制不住地飞上一层粉红。
……虽然但是,他可真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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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御驾来了,摄政王亦伴驾而至。
众女的心思很快就被摄政王吸引过去,要说人中龙凤,金质玉相,那自然是非摄政王莫属。虽说嫁是不敢嫁的,但偷偷放在心里憧憬倾慕者比比皆是。
段清时正给谢晏剥松子皮,小碟里很快就堆积成山,他一边闷头剥,一边跟谢晏说话,扭扭捏捏好几次想去摸他的手,又不敢。
谢晏一口吃掉了碟子里的松子仁,塞得两颊鼓鼓,仓鼠似的,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上面讲话的摄政王。今日裴钧穿了身银丝墨的绸面猎装,金镶玉的蹀躞带,左肩至左胸穿戴着一块皮质护甲,上面糅压着凶兽穷奇的图案。
阳光一照,墨绸中隐有银线流辉。
不知讲到什么,下头人齐刷刷开始恭贺。
谢晏不懂,忙丢下手里松子,啪-啪-啪也跟着鼓掌。
待旁人贺完了,他还在鼓,在满场寂静里显得格外突出。直到段清时羞赧地过来摁住他的手,又将一只装了-乳-茶的酒盅塞他手里。
“已经鼓完掌了,该贺酒了晏哥,贺酒。”
谢晏“哦”一声,捧起酒盅,遥遥向殿下举起。
“……”裴钧视线扫过去,微微一愣,见一袭赤衣的青年侧身靠在桌案旁,目光熠熠。
他一瞬间仿佛又回到十五六岁虞京的夏夜,他从鸿胪寺下值,谢晏也是一袭夺目的红衣,挑着一豆明烛,乖慵地趴在窗口,问他上不上去喝酒。
但裴钧随即意识到,以谢晏自己的财力,根本置办不起这身昂贵的行头。
宁喜立刻故作无辜道:“奴真给扔了呀,可能是他们捡走的罢?真是可恶,奴下回扔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