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指挥使走后,宝瓶心神越发不宁,转头问道:“小言管家,那摄政王的生辰宴,就这样推辞过去了?那传话来的可是指挥使,不会出什么事吧?你有好好跟他告罪吗?”
阿言正给鸟窝换干净的稻草木屑,添食水,闻言深吸一口气:“我就差跪那给他磕头了!”
宝瓶低头缝了几针,还是不安心:“那你给指挥使塞银子了吗?他不会回去瞎说吧?咱们主子是真病了的,不是有意拂摄政王的面子……”
阿言也闹心:“自然给塞了,就怕——”
他沉思了一会,虽然摄政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办生辰,想来是兴致极大的。万一银子不到位,又或者指挥使回去说不清楚,摄政王再因此不悦,治公子不敬之罪……
很有可能的,裴钧不知道犯什么病,最近老盯着公子不放。
他又只给纪疏闲塞了三两银子……不是小气,是真的没有那么多,总得留点给自家公子买药吃罢?
阿言越想越寒,突然站起:“不行,还是替公子写份谢罪的折子……宝瓶,快,拿纸笔去!”
宝瓶忙放下针线活,掀了挡风的门帘出去,阿言也急匆匆跟上来了:“你没裁过折子纸,我跟你一块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去找折本和黄宣纸。
阿言早年单独整理出了一间小书房,存放谢晏那些书纸笔墨,平日他也会用来记记账。
他翻出了谢晏以前写过的呈奏,细细揣摩了口吻和用词。他虽然跟着谢晏读过几年书,但也只是略通文理,写不出什么文采斐然的东西,一连写废了几十张纸,抄都没抄出个像样的开头。
宝瓶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敢打扰他,只能默不作声地磨墨裁纸。
两人这边抓耳挠腮,却不知卧房里,谢晏睁开眼坐了起来,他痴痴地发了会呆,忽然掀开被子下了床。
谢晏走到外间四处看了看,弯腰从木鸟窝里捧起了一只雏鸟,藏在袖里,推开门看见绵绵雨幕。他烧得有些迟钝,垂着头思考了好一会,折回屋中拿了桌上干净的小茶杯,给袖中的小鸟避雨。
“他的生辰……他过生辰……”
谢晏不喜欢下雨,一下雨他就浑身难受。
他喃喃两声,还是咬着牙推开侯府侧门,走入了小雨之中。
细细蚕丝般的雨雾像是致密的蛛网,不多时,就把他单薄的身影吞噬得干干净净。
待阿言和宝瓶两个编好了谢罪的折子,才想起来卧房还坐着汤药,忙回来查看时——谢晏的床榻都已经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区区谢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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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生辰。
听说老婆会来的摄政王:嘻,我要好好工作!下班了好去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