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澜的手被拍红:“报答?啊,我救了你的命。那你是来以身相许?”
程渔心里恶心坏了,他没想到崔安澜会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什么以身相许?怎么报答就到以身相许上了?”
他退到一旁,对自己念了好几声:忍辱负重。
崔安澜爬起身,一脸疑惑:“可是你们凡人的话本里不都说,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程渔少略人间话本,他平日里都在病榻之上,研究医药。他一听崔安澜的话,就觉得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些稀奇古怪的书。
他拿起黑童子准备好的衣服,往崔安澜怀里一塞:“我不是在服侍你了吗?怎么无以为报?你别那么多废话了,黑童子打水快回来了。”
崔安澜被程渔催促着,起身站好,等待着程渔的服侍。
程渔在家时是公子,来华胥境后也有婢女服侍,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服侍人。他给崔安澜穿衣服,更像是在给娃娃套衣服,完全不顾崔安澜的感觉。
崔安澜的脑袋一会儿受到程渔的手掌攻击,一会儿又被衣服卡住了头。
他严重怀疑程渔是在公报私仇。
可惜,他没证据,甚至低头就能看见忙碌的程渔又穿错了衣服。
他怕自己今天是穿不好衣服,告诉他:“这个穿错了。”
程渔一愣,他肩负重任,可不能出一点差错,很是感激崔安澜:“谢谢。”
崔安澜温柔地笑了笑,觉得程渔乖巧的样子还不错。
一刻后,程渔终于帮崔安澜穿戴好了衣物,只剩下束发即可。可两人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黑童子。
程渔有些奇怪,喃喃:“泠泉这么远吗?”
崔安澜又在画莲花图,他也觉得不太对劲:“不,很近。你记得门口的池子吗?”
程渔道:“就是有鲛人的那个?”
崔安澜没想到程渔已经见过鲛人了。他笑称:“运气不错,那鲛人许久没出来了。平时被黑童子欺负得不敢现身。那池水就是从泠泉引来的,平日里鲛人住在泠泉,偶尔会来池中游玩。不过今日,小黑确实慢了些!”
程渔想了想:“那我去找他吧!”
他起身,却被崔安澜拦住。
崔安澜道:“我和你一起吧!”
程渔本不想,可耐不住崔安澜现在是他的主子。
他不得已同意,跟在崔安澜身后。两个人穿过走廊,又看见那条翻身的鲲。
程渔很好奇这类神话之物,好奇地打量了两眼,听见一旁的崔安澜道:“它叫泽雨,很害羞,你若好奇,可以带小鱼干来找它。若是运气好,它会带你在云海里转几圈。”
程渔有点心动,却嘴硬:“不需要,我……对它不感兴趣!”
崔安澜也没戳破,只道:“那真是可惜了。”
他走在程渔的面前,路过池中时,从池中采了一朵莲花。莲花的花瓣离水变为透明,只剩下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