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媛说这个故事只想批判下世间男子的无情,不知道为何会牵扯到崔安澜身上,两个人因为意见不合,最后闹了一个不愉快,再加上岑媛那天胃疼,不愉快就变成了大问题。
驭艳风
崔安澜哄了一天一夜才算哄好。他立刻订了餐厅,打算好好道歉。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是这种时候先道歉会比较好。他想着平时岑媛对他的体贴,为他找了那么多医生,陪他去国外治病,心里那点不愉快立刻烟消云散。
他也不是没有脾气,只是觉得没必要。大概是他十几年来被梦里折磨的太苦,连脾气都被一起折磨掉了。
学校的楼梯很长,雨水下的有些大,打湿了崔安澜的裤脚。他低下头瞧了眼散掉的运动鞋鞋带,只不过是余光微微一瞥,却让他魂惊魄惕。
飘风急雨中,一柄格格不入的油纸伞点缀在五颜六色的伞盖之间。油纸伞下,白衬衫,黑裤子的男人站在马路的对面。
那男人的手指修长,握着伞把,腕间戴一金镯。他身子单薄,看上去一阵风就能把他刮翻。
崔安澜的脑子里突然又浮现出梦中的场景,那一寸一寸的记忆跟面前的男人重合。
雨意渐缓,可风力不减,单手握住的油纸伞不堪风力被微微吹翻,露出一张艳红色的唇。
那唇比梦里的红绸还要红,仿佛是沁了血般艳丽。
失神不过是一瞬,崔安澜不管散掉的鞋带,带着伞冲下楼梯,他的伞太大迎着风,很快就翻折过去,拽住冲动的崔安澜,像是告诫他不要这么着急。
可崔安澜却丢下伞,像是失了魂一样,只知道往马路上冲。
周围的人看见崔安澜的模样,都被吓得让开。
“小心,车!”
一辆汽车穿过马路,拦住了要冲动的崔安澜。
那汽车司机也吓了一跳,开了车窗骂着:“你他x,大下雨天,找死啊!”
崔安澜瞪了司机一眼,那眼神阴鸷,浓郁的黑瞳吓得司机关了窗户就离开。周围的人也都劝说着:“小伙子,慢一点,红灯啊!”
崔安澜这下回了神,看红灯还剩三十秒,便用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举着油纸伞的人。
那人站了一会儿,似乎在找路,转身就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崔安澜站在马路的另一边,数着红灯的秒数,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梦里这么多年来潜移默化的呼唤,他站在马路的对面,对着那个举着油纸伞的人大声呼唤了一声:“程渔!”
那一声穿过了马路,让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崔安澜身上,就连那个举着油纸伞的男人也停下了脚步。
雨意渐小,浑身湿透的崔安澜站在马路的另一边喘着气,露出畅意的笑声。
可还没笑几声,那举着油纸伞的男人又迈开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