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少去想上辈子的事情了，可是宋烬然这短短的几句话几乎将他拉回了那段被尘封的记忆里，痛苦而折磨的记忆里。

纪星晨看向宋烬然的眸子垂下，掩藏住上面丝丝的杀意。

他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温顺乖巧的Omega，对待任何人都温和有礼，也是第一次眼神中流露出杀意。

他讨厌别人看见他最落魄的样子，而他的人生中，原本一帆风顺，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可最后却落得那样凄惨陨落的结局，他承受不了这种落差。

上一世在地狱星里，他情绪最失控的那次不是被人欺负，不是纪家虫族都抛弃他，而是他被主管拖着扔到买主面前，以最落魄不堪的姿态被相识的人看见。

他忍受不了相识的人的那种同情怜悯……以及震惊的眼神。

所以他不顾一切的想要离开，想要逃离这个讨厌的世界。

而现在，宋烬然他说他重生了，并且看到了纪星晨最不堪的一幕。

宋烬然：“星星，所以这一世我想保护你的，但是我发现这一世轨迹都改变了……”

纪星晨抬眼看向他，语气冷冰冰地道：“然后呢。”

宋烬然嘴角漫开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所以我就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一世的变化，最后我终于找到了答案。”

他眼眸漆黑得宛如一个深渊，可怖又让人寒意心生。

他嘴唇微启：“所有的一切都在信息素改变剂那一个点的改变，而发生一系列的蝴蝶效应，所以……”

“星星，你也重生了对不对。”

“我们都重生了。”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让我们重生了呢。”

“我们只是宇宙中不起眼的小人物罢了。”

“既然我们都重生了，那别人也一样可以重生的吧。”

“让我猜猜，还有谁会有可能重生呢。”

“你说，纪家纪斯阮会重生吗？”

“你再想想，死亡之宫宫主也会重生吗？”

“或者再放大点，帝国战神谢渊离也重生。”

“……”

宋烬然说了很多很多，但是纪星晨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狠狠打断：“宋烬然！”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什么重生不重生的，我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你以为的记忆只是你做的一场梦而已。”

“别太当真了宋烬然，你自以为是的样子让我很讨厌！”

纪星晨这番话更像是在和自己说，他在努力说服自己，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的自尊心。

宋烬然被他激动的样子吓住了，竟然真的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目光担忧地看着纪星晨，直到对方冷静下来，他才小声道：“星星，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