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胸腔上涌上细细铁锈味，几乎让他站不起身来。

眼前突然多了一道阴影，他眯眼抬头，结果却是看见了纪斯阮站在他面前，沈悯澜看了眼四周，果不其然整间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勉强打趣道：“怎么，趁着没人想干掉一个情敌吗？”

纪斯阮看着他不出声。

沈悯澜不习惯被这样盯着，尤其是平时就不对付的alpha。

过了很久，纪斯阮淡然出声，“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沈悯澜飞快反驳道，“你亲星晨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沈悯澜身体亏损得如此明显，纵使一直在隐藏，但还是因为刚刚精神力的使用被纪斯阮给发觉了，作为一个alpha，沈悯澜不期望也不允许情敌发现他的弱点，获得对方没有一丁点用的怜悯同情。

“突破身体极限的4S级，你撑不了多长时间。”纪斯阮眼神疏离，无比冷淡地陈述着这个事实，“你现在已经护不住星星了。”

沈悯澜用力忍住来自精神域的痛楚，他笑了一下，落魄而不甘，眼底血红慢慢染了上来，这句话仿佛一句魔咒一般，死死缠绕在他脑海里。

你现在已经护不住星星了……

护不住……

他真是一个废物。

幻觉似乎又在眼前出现，纪星晨在他面前乖巧而美丽地笑着，那笑容是世间最美好的象征，沈悯澜眨眨眼睛，那熟悉的小Omega身影又再次消失在他眼前，如此循环几次，他的精神几乎又要奔溃了。

太阳穴传来刺骨的剧疼，他撑着自己仅剩的理智，反问道：“纪斯阮，你又有什么把握能一世护得住纪星晨。”

纪斯阮淡淡抬眸。

“我会用我的命护着他。”

沈悯澜忍着疼，看向纪斯阮，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可是你没办法规避掉一切意外。”

“你对纪星晨用情很深，但致命的缺点也在这里，你会对所有有关纪星晨的事情丧失思考能力，沦为一个疯子。”

“若是纪星晨最后选择的不是你，你会比我更疯。”

纪斯阮难得没有否认。

纪星晨是他的弱点是他的软肋，也是他全部的一切。

他们在纪家这个地狱中相遇，相依为命，纪星晨于他而言就是一束微弱却耀眼温暖的光，人一旦触摸到了光，就再也离不开了。

因为这会让他们比一直活在地狱中还要痛苦。

沈悯澜轻笑起来，眼神却落魄至极。

“我没有脸面留在纪星晨身边，我只希望我能保护他，让他这一世都不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