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晨抿着唇,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第一次看见纪斯阮露出这样受伤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奔溃到失声痛苦。
他慌慌张张地仰起头来,“怎么啦哥哥?我说错什么了吗?”
纪斯阮嗓音嘶哑,嘴唇发白笑道:“没有,你说得很对。”
只是他还是会忍不住心底发疼, 疼到了骨子深处, 少年说话可能是无心的,但是他始终无法和自己释怀,也不能遗忘自己确确实实伤害过纪星晨这个事实。
不对……
纪斯阮状态不对!
纪星晨赶紧爬起来,靠近得更近一些, “哥哥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想到有这种可能,纪星晨走下床,正想到柜子里拿注射器和抑制剂,纪斯阮及时叫住了他,将他拉了回来。
“……我没事。”纪斯阮说,“我只是有些累了。”
纪星晨担忧地走过来,“真的吗,哥哥不舒服的话记得要早些休息。”
“若是真的是易感期,千万别自己忍住。”
可纪斯阮拿着他的手腕,没有一丝要松手的迹象,他正想问,却突然听见纪斯阮道:“星星,留下来吧,我有点害怕了。”
害怕?
害怕这个词第一次从纪斯阮口中说出,纪星晨眉头紧皱起来,他印象中的纪斯阮还未有过真正害怕的东西,做任何事情都是有条不紊的,连纪斯阮都害怕的话,纪家最近应该是发生了很多可怖的事情了。
他着急询问,纪斯阮道:“纪家没事,我真的只是有些害怕而已。”
纪星晨神色着急,但想到纪斯阮刚刚惨白的脸色,又心下一软,“行,今晚我陪着你。”
他之前害怕打雷,纪斯阮都能每日每夜地陪伴着他,不可能这次纪斯阮有事情了,他会选择离开,正好,若是夜里纪斯阮真的易感期发作了,那他就在身边,正好可以看着点情况,好照应。
这么想着,纪星晨答应下来,又去柜子里找隐藏信息素的贴膏,黏在自己的后颈上,免得睡着的时候,自己的信息素会控制不住自己溢出来,到时候影响到纪斯阮alpha信息素就不好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回到床上,体贴地给纪斯阮盖好被子,“别怕,睡吧哥哥晚安。”
纪斯阮静静地躺在那里,侧头紧盯着纪星晨的动作,然后慢慢闭上眼睛,呼吸逐渐绵长起来。
纪星晨松了口气,也跟着躺了下来,缓缓也睡了过去,可就在他闭眼的那一刻,纪斯阮睁开眼眸,视线一直停留在纪星晨身上,眼底浓起一片雾气,眼眶彻底红了。
没关系,这辈子他一定能保护好星星的。
他的目光从纪星晨脸上逐渐下移,看向雪白弧度完美的脖颈,再向下看着那修长的手指。
纪斯阮伸手握住对方柔软的手,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