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真是可怕的东西。
“少爷,少爷醒了,快去告诉老爷!”
门口传来慌乱的脚步声,白疏离心里却没有什么波澜,之前说了那些话,他的父亲是不会来的。
外面没了声响,白疏离知道自己猜对了,一抹苦笑在嘴角浮现。他不知道以前发生过这些,慢慢打听到的东西,肯定不会有这种秘闻。
他的母亲,死于他父亲的冷漠,为了白氏集团,白海什么都愿意做。
白海,他父亲的名字,以前的白疏离就是这样叫的。本就是商业联姻的家庭,让“白疏离”从小就比同龄人成熟,也比同龄人更冷漠。
但是在他们面前,他还是装作天真的模样,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就能让他们高兴了吧?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慢慢变成了麻木,他看到父亲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来没看到过的,他终于放弃了。可是家里的另一个女人却不愿意放弃,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然后在夜里哭。
“白疏离”的童年过得很黑暗,母亲死了,父亲冷漠,自己一个人,蜷缩成一小团,躲在角落里,把真实的自己藏起来,再也不展现给任何人。
然后他就开始变得叛逆,不再像个乖孩子,不再任凭父亲的摆布,甚至,不承认白海是他的父亲。
“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啊……”用手臂遮挡住白得骇人的天花板,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沁入枕头里,消失不见,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只是晕倒,白疏离并没有在医院躺多久,很快就出院了,白海没有容忍他到处鬼混,直接让保镖把他送回了家,说是关禁闭,让他自己好好反思反思。
在家里的日子格外无聊,白疏离躺在床上,滚了两圈儿,头发滚得乱糟糟的。
随手抓过一个兔子抱枕,白疏离蹭了蹭。“啊~矜兮啊~”
脑子里乱得很,这种时候矜兮又不在,真是难捱。
啊!对了,那张纸条!白疏离到处翻找,他记得自己随手塞在了衣服口袋里。
“还好还在……”松了口气,白疏离照着纸条儿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喂,你好。”声音似珠落玉盘,让白疏离有些烦躁的心安静了下来。
“矜……江兮~”还好改口快。
那边安静了许久,有微微的呼吸声和脚步声,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怎么,想我了?”
“唔,是啊,我好想你啊~”
电话那端传来轻笑,似乎很是愉悦,“来找我吧,我带你去吃饭。”
“啊,这个……”
“怎么了?”
“我出不去,我被关在家里了,闭门思过一个月……我会发霉的。”抱着兔子滚了滚,白疏离声音里满是委屈。
“为什么关禁闭?”江兮皱眉,难不成是因为那天醉酒?他家管得那么严厉吗?都已经这么大了,怎么还管得跟小孩儿一样。
“我不想提,我好难受,我好想你,我想要你抱我……”
软糯糯的声音让江兮心都软了。
“你家在哪儿?”
“你要来找我吗?”白疏离一下子坐起来,两眼放光,又突然想起,白海要是知道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又蔫了下来,“你还是不要来找我了,我家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