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萧子渊的表情很严肃，让他有些害怕，想着公子平日说的“萧大人是很好的人”，当下也犹豫了。

“你与我讲来，我也不会随口乱说的。我萧子渊说话算话。”

阿疏咬唇，低着头，慢慢开口道：“我出生的时候就被抛弃了，他们都说我是怪胎……因为我生下来不到百日，就长到了两三岁的模样……我生下来的时候，脖子上还挂着一吊坠儿，家里也嫌晦气，给扔了。”由于营养不良，他明明已经成年，别人看来他却瘦弱非常。

“后来，不知怎的，那吊坠儿又回到了我身边，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流浪了。我一直都没有名字，家里本打算百日宴请贵人取名的，可是……没有等到那个时候，我就……”

“公子发现我的时候，也看到了我的吊坠儿，他细看之下，说里面有‘疏’字，于是问我叫什么，我就说……阿疏，我叫阿疏……”

他低着头，眼泪没忍住，落在手背上，亮晶晶的。眼里艳色的妖纹一闪而过。

“公子说，我不是怪物，他愿意带我回去，让我吃饱饭……他是我的恩人……我，不想离开……”

萧子渊眼神有些复杂，几乎没人知道，他也是被抛弃的，后来妖帝夫妇带他回来，这才有了一个家，这孩子的遭遇，他能体会。

拍拍他的肩，萧子渊说道：“不管怎样，你现在是我花楼的人，我自是不会让你受委屈。你愿意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吧。”

“大人……”阿疏抬起头，泪眼朦胧的小模样实在让人心疼，“阿疏，多谢大人！”

他的眼里有光芒闪烁，不起眼的相貌也出彩了许多，萧子渊挑眉，叫来花镜，让他给男孩儿打扮打扮，再带出来看看。

喝着茶，萧子渊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怪不得那孩子的气息异常，原来的确有原由。

“大人。”

萧子渊抬头，这一抬头就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之前藏在帽子里的发丝披散下来，乌黑亮丽及腰般长，脸蛋儿精致，细眉纤腰，最是那羞涩闪躲的模样，更是让人移不开眼，水红色的广袖衣裳，上面绣了许多零散的花朵儿，做工精致，与他那清瘦的身形相配之下，显得楚楚可怜。

萧子渊眯眼，“看着我。”

美人儿怯怯地抬头。

“自信一些，笑。”

美人儿笑了，温婉动人。

不，不是这样的笑。萧子渊想了想，又开口道：“笑得更加自信一点，就像你是……就像你是妖界之主，临万丈红尘，独你为王。”

花镜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为何萧大人要说这等大逆不道之话，就算他是妖丞，也不能这般说话啊。

阿疏愣了愣，想象着那样的情景。他着火红色的衣衫，墨发飞扬，台下是妖族众人，台上唯他独尊。

嘴角的笑慢慢加深，带着天成的魅惑，以及睥睨天下的气势。那模样实在眼熟。

“陛下……”萧子渊不觉脱口而出，若再换一红色衣衫，简直就是白疏离……

他的声音不算大，花镜没有听到，可是阿疏却听得很清楚。陛下？能让妖界之人叫陛下的，只怕只有那位妖皇陛下了吧……萧大人为何会叫出这两个字，难不成他与那妖皇的容貌有相似的地方？

“大人。”阿疏叫道。

萧子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以后就叫我萧大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