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这么镇定,想要假装无事发生,迟遇还是发现她从耳朵尖发红,升级到脸庞也抹上红晕。
迟遇的心在不受控制咚咚地跳着。
“冉禁。”迟遇第三次这么叫她,上了瘾一般,仿佛只有这样称呼,才能击碎两人之间早就不该存在,又一直没法忽视的隔阂。
“别再叉那装饰品了,那不能吃。”
经过迟遇这么一提醒,冉禁意识到自己划去报表之后,另一只手捏着叉子,想叉起从蛋糕上拿下来的树脂小葡萄。
难怪戳不进去。
冉禁回眸,迟遇带着笑意的眼睛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她。
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仔细品味”。
冉禁毫无预兆突然站了起来,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随后火速逃走。
她刚刚进卫生间,迟遇就听到一阵短暂又压抑的喷嚏。
迟遇:“……”
闻了闻自己,今天香水没有很蹿啊。
巧合么?还是冉禁太敏感了?
迟遇靠回椅子上,忍不住在脑海里一帧一帧地回味刚才发生的一切,嘴角笑意起来的时候,她本人都没发现。
看向那个晶莹剔透的树脂小葡萄,跟冉禁在灯光下的小耳朵一模一样。
迟遇学着刚才冉禁的动作,用叉子戳了它一下。
圆滚滚的小葡萄滴溜溜地滚到一旁,迟遇再将它戳回来。
戳来戳去,完完全全将它当成冉禁本人了。
在今天之前,能激发迟遇“喜欢”这种情绪的,基本都不是人类。
L家的各种甜点可爱又可口,长耳兔又软又萌,露露一身干爽的长毛站在空调内机上的模样有种君临天下的气质。
她喜欢的是这些,会被这些吸引。
至于人类么,一身的臭毛病,还妄图将这德性散播到外太空。
可是眼前的冉禁不一样。将“可爱”这个词用在她身上,超越了年龄和样貌的限制,非常恰当。
即便将“可爱”堆叠起一栋千丈高楼,都未必能够向没见过冉禁的人形容出她真实动人之处的万分之一。不知道冉禁在卫生间里做什么,过了好半天才出来。
看她眉毛上方的刘海和两侧的头发被水沾湿了,面上的妆也不见踪影,这是去洗了把脸?
这让迟遇想起露露走丢的那一夜,独自站在寒风之中企图冷却热意的自己。
“就沾了一点奶油,也不用把整张脸都洗了吧?”迟遇偏着脑袋,带着娇俏的笑容,明知故问。
“顺便洗了一下。”冉禁没看她,坐回到了电脑前。
“抹面霜了吗?不干燥吗?”迟遇蹬了一下椅子,再次追过来。
“嗯……我没带。”
冉禁的话音刚落,果然,迟遇接得飞快:“我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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