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村长,总不能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吧!所以纪砚浓把自己变成了七老八十的村长爷爷。
之所以冷暮不惊讶,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在苏月辰来云溪谷的当天晚上全谷被下了通知。他没有改口,是因为他从小就这样叫纪砚浓,小时候他可没少因为这件事被冷霜明教训。
冷暮更是不以为意,从小到大他都以为纪砚浓是神仙,早已习惯。然而经过清川镇之行,冷暮完全改变之前的想法,纪砚浓定是身份不普通。
冷暮直接问道:“谷主爷爷,您到底是谁?”
纪砚浓温和道:“杳儿,你先坐下,我会毫无保留告诉你的!”
冷暮看着屋子里的周围,接着眼神来到冷霜明以前一直坐的椅子,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坐在上面,双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把手。
这把从未碰过的椅子,此刻却让冷暮有种温暖的感觉,仿佛他坐在他父亲的双腿上一样。
细细体会着无比熟悉的温柔,发觉若不是冷霜明不在了,冷暮断然没有资格碰这张椅子。
小小的冷暮听过司书讲过,这把椅子是他的母亲的「遗物」。当他跟在叶茗身后见到青心宗世家的人时,同样见到了美丽动人的母亲,很陌生,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从叶茗的叙述,冷暮知道一点,那就是他的母亲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连父亲都会狠心弃走的女人。
“云溪谷谷主纪砚浓,参见佑灵司大人。”纪砚浓起身向冷暮行礼作揖,话语句句掷地有声。
冷暮起身想去扶起纪砚浓,见纪砚浓抬手制止住自己,他只好坐回椅子上隐忍不言。
纪砚浓的出现已经让冷暮心潮汹涌,那些有关从前的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冷暮死死地抓着椅子的把手,努力压制着自己起起伏伏的心绪。
纪砚浓坐下,声音低沉道:“冷氏的祖先密告冷家人,如果有一日不愿参与青心宗之事,便可来我这里归隐避世。你父亲与冷家人决裂之后,冷家人便来我这里居住了下来,但是他们无一宗之主带领,便有些人纷纷离开,现在外面的人就是仅有的冷家人。”
闻言后,冷暮望一眼窗外,透着窗缝淡淡一笑:“没想到我周围的人都是这么厉害的人物,谢谢你们的保护,我与父亲才会有这七年美好及快乐的时光。”
冷暮起身向纪砚浓鞠躬感谢,然后转身向窗外行一礼才坐下。
纪砚浓语重心长地说:“从现在的形势来看,冷氏这次不得不真的彻底退出青心宗了。”
“对不起,我和父亲有愧于他们。”
“并非你的错,事与愿违,不过是遵循天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