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在帐篷里发现这个东西后,他真的感觉气血上涌。
“我要把这个扔了。”肖幕闻气的将手上的东西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
肖淮绘的眼睛瞬间红了,这个是段池渊送给他的礼物,是祝他当上动物医生的礼物,明明他收好的,这个东西怎么会出来。
“这是我朋友送我的,不要踩它。”肖淮绘急了,扑在地上将那个东西捡起来。
肖幕闻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更生气了,说:“我怎么把你养成一个这样的人,妹妹因为这个现在躺在医院里,你就没有一点愧疚的心里吗,我怎么会把你教成这样的人,你有你妹妹一半懂事吗,这样的东西你就不该碰。”
“妹妹,妹妹,什么都是妹妹,凭什么因为她我就不能碰这样的东西。”肖淮绘这下彻底爆发了,又不是他的错,他已经把这个东西收好了,他也已经克制住自己了,可是他就想要一个怎么了。
“我又不是妹妹的东西。”肖淮绘说着说着就哭了,妹妹出事给他的压力也很大,心里防线一下就破了,他失去理智。
“我喜欢小动物,我就想养怎么了,朋友送给我的礼物,你为什么又要扔掉,上次朋友送给我的小兔子,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直接送给别人了,一次又一次的。这是别人送给我的,是给我的。”肖淮绘声嘶力竭的吼道。
“我不喜欢音乐,我讨厌弹吉他,我不想当什么音乐家,我以后要当兽医,我要养很多动物,我也想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们一起照护小鸡。”肖淮绘哭的稀里哗啦。
“我也不想妹妹出事,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都收好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最后,肖淮绘坐在地上嚎嚎大哭。
一晚上鸡飞狗跳。
肖浅荔最后因为错过及时治疗的时间,需要动手术,第二天就从当地的医院转去了a市医院,整个过程中她都是昏迷状态。肖幕闻一家是第二天清晨离开的,走时都没有来得及和大家告别。
大家陷入短暂沉默后又接着拍摄,但是总觉得缺少什么。
几天后,拍摄也接近尾声。
眼看本期就要拍完了,徐临柑打算趁着今天有空,带着一大一小去这里最有名的寺庙看看,主要前些日子段清延一直提着要去看,段池渊看着也想去。
农场主知道他们要去寺庙后,开车送他们到山脚下。
本来是可以送上山去的,不知道段清延从哪里听到走才更有诚意,坚持要走着去,段池渊也要走,徐临柑总觉得两个人有事瞒着她,不过她也没有拆穿。
最后几人一起往山上走去。
而于此同时,市中心的医院。
安静的病房,空气清新机发出一点点声音,床上躺着的小女孩睫毛微微颤抖,然后她缓缓睁开眼睛,手指动了动。在一旁的小男孩看到,连忙跑过来,憔悴的小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你醒来了。”
随后哇哇大哭,拉起女孩的手,口中一直重复着说对不起。
肖浅荔已经昏睡一周了,三天前才从重症病房转移出来,生命体征很弱。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碰到什么动物了,我再也不当什么宠物医生了。”肖淮绘哽咽的说道,那天晚上他哭闹后,跟着父亲一起来到医院,隔着玻璃门看着昏迷的妹妹,他害怕了,他开始后悔,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肖浅荔摇了摇头,声音虚弱道:“不是哥哥的错。”
她的手抹去肖淮绘脸上的眼泪,道:“哥哥什么都没有错,是我错了,我乱翻了哥哥的东西。”
“你?”肖淮绘很是不解。
肖浅荔点了点头,道:“我想给哥哥你一个礼物,因为那天晚上过后就是哥哥的生日了,但是你包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塞不进,就把你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拿的时候不小心把黑色袋子弄破了,然后碰到了那个小羊球。”
那天晚上是肖浅荔让妈妈带着家里其他三个人散步的,就是为了将生日礼物放好,等着肖淮绘第二天睡醒来就能看。
“真的很抱歉,让你的生日没了,对不起哥哥,我好像每次在你生日的时候都会给你添麻烦。”肖浅荔说着就红了眼,泪水从脸颊滑落,她每次都在肖淮绘生日的时候出状况,他们两个已经过了好几次同一天生日,过的都是她的。
肖淮绘听后先是一愣,随后摇摇头,手忙脚乱:“别哭荔荔,哥哥没有怪你,哥哥不喜欢过生日,没有给哥哥添堵,都是哥哥的错,哥哥不应该把那样的东西带回家的。”
肖浅荔捂着脸摇了摇头,片刻后,她抬起头,坚定的说道:“不是,是我的错,哥哥可以带那样的东西回家。我知道哥哥喜欢小动物,我希望哥哥你一直喜欢下去。”
肖淮绘愣住,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肖浅荔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有点苦涩更多的是释然:“哥哥你不用一直陪着我的,我的身体不会一直糟糕,会越来越好的,哥哥不能因为我不交朋友,放弃喜欢的东西。我给你的生日礼物是我自己做的一个东西,你穿上那个就可以去碰小动物了。”
“哥哥,我想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门外,
徐匀渔打开肖淮绘的背包,拿出了一个由很多个塑料袋拼接而成,像雨衣一样的东西。她瞬间就明白了女儿的意思,眼泪一下就涌出眼眶。
“她以为穿上这个就不会沾上动物毛了,她。”徐匀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肖幕闻哭的更凶狠,他哽咽着,双手握拳抵在墙壁。
“我就是个废物。”
他经常教育别人如何教育小孩,却自己的小孩都没有管好。他以为自己很了解孩子,其实两个他都不了解,他以为妹妹需要人陪,以为大儿子已经不喜欢小动物了,一味的让自己孩子迁就别的孩子,看不到孩子真的想要什么。
他真不是个东西,还出手打了孩子,他这么多年都做了些什么。
其实肖幕闻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但是肖淮绘是个很好的哥哥很好的儿子,他把自己喜欢的都隐藏,把自己想要的都压在心底,希望一家人都能快快乐乐。
这边,草原。
徐临柑他们爬了很久才爬到寺庙,这座庙的确很漂亮,在云雾之中,里面的布局也很好看,寺庙外还有一排钟,是可以敲响的,敲响后跪拜祈愿。
徐临柑买了几炷香,他们上完香后就出来。
徐临柑想起段清延跪拜时诚恳的表情,心中有些好奇他求了什么,便问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段清延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看着她,被他这样看着,像是被野兽盯上一样,压迫感十足,徐临柑摸着鼻子,移开目光,道:“不说也可以。”
耳边响起一阵低语,调子很好听,但是听不出说的是什么。
“嗯?”徐临柑看向段清延,这个好像是这里的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