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温度降了一些,还有柔柔的风吹过,这是一天里最舒爽的时候。
巷口有一颗长的十分高大的槐树,这是一棵杨槐,老一辈的人总说槐树招鬼,不吉利。但这棵槐树长的高大粗壮,每到夏天的时候很多人在树底下乘凉。最重要的是每年都会开满树的槐花,巷子里的人都争先恐后的打槐花,打满一篮子后回家蒸着吃。
姜子延这个院子里都是大老爷们和小孩,女眷也就只有韩毓秀一个。起初巷子里的人以为她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时间长了总听见姜家的宅子里总传出小孩的啼哭声,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这这个年轻的小娘子已经嫁人生子了。
吃过晚饭天还早,夏日的白天长,巷子里女人们没什么娱乐的项目,都出来到老槐树下面纳凉,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最近新鲜事。
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葫芦巷子口新搬来的姜子延一家。
“你说那小娘子是不是姜郎君的妻啊?”
“我觉得不是。”
“这话怎么说?”
“前几日在院子里我听到他们说话,那姜郎君管他叫秀姐呢!”
“难不成是那位林郎君的妻?”
“这就更不可能了,那林郎君远远的我瞧过一眼,年纪比姜郎君还小,而且两个人都管她叫秀姐。”
“原来他们是姐弟关系啊!那那个孩子是谁的?”
有那嘴皮子贱的就说道:“谁知道呢,姜家进进出出好几个男人,谁知道是谁的种。”
这话一出,旁边好几个人都笑了,话里话外都在说那小娘子不检点,可说的又不是她们家里的谁,总归跟自个儿家关系不大,也无人出声反驳。
本来韩毓秀一个人带着孩子就艰难,又是个年轻的寡妇,这世道对寡妇特别不友好,光看之前清平村里的那个小寡妇就知道了。
韩毓秀平日里不怎么出门,按理说这些个闲话是传不到她耳朵里的。但她不出门她身边的刘妈妈平日总是要出门的。
刘妈妈对韩毓秀的印象很好,说话虽然温温柔柔,但十分有主见,一点都不能拿她当下人对待。
外面那些闲话说什么的都有,有时候气不过了她去理论两嘴。但她只有一张嘴,说不过对面那么多人,有时候听了气呼呼的回去后忍不住跟韩毓秀抱怨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