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秉良的手一顿,将剪刀放下,到一旁净手,“有话就直说,别在我面前卖关子。”
朱八揉揉鼻子,老老实实交代道:“半年的时间。”
朱秉良闻言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说,他仅仅花了半年的时间,白手起家,开了一家造纸坊和一间铺子?”
“还不止,我还打听到,这县里中关正街上一家三层的酒楼也是他开的,听说过两天就要开张了。”
朱秉良暗暗思索了一番,道:“你确定他是白手起家吗?没有贵人相助?”
“确定。我听他们镇上的人说,这姜郎君会的东西可多了,经常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会酿酒做菜,十分有经商头脑。”
“竟是如此?”
朱八似乎是又想起来了什么,道:“对了少爷,这次齐掌柜栽在他手上一点都不亏,您知道吗?这姜子延开的造纸坊造出来的纸自带防伪标志,用他们家特制的药水涂抹在纸上,就会显示出一个图案来,用来辨别他们造的纸和别家的造纸坊造的纸。”
朱秉良听到这不由得惊住了,“此言可当真?”
“是真的,听说那天是当众验过的,好多人都看见了。”
朱秉良之前确实听说过有特殊的药水隐去纸上的字迹,再用别的方法显示出来,但他从来没见过。
此时听完朱八的消息朱秉良对姜子延越来越好奇了,他道:“看在他如此有经商头脑的份上,这次利用我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对了,你说的那个酒楼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开张?”
“回少爷,叫宴江南,好像是明天开张。”
“宴江南?确实是个好名字。”朱秉良坐到书案前,道,“明日你备份贺礼,咱们也去瞧瞧。”
姜子延自昨日来了县里后便没回去,今天一天都在张罗着酒楼开张的事情。
他让徐掌柜提前做了菜单,每道菜的名字都写在了竹简上,一根一根竹简被串起来,挂在了大堂的四面墙上,确保每一桌点菜的客人能够抬头就看到,方便客人点菜。
徐掌柜在门外指挥着伙计们挂红绸,店里面跟柱子顶上也都挂了红绸,看起来喜气洋洋。
过了一会儿他从外面进来道:“东家,都弄好了。”
姜子延点点头,道:“我让你去请的歌舞都安排好了吗?”
徐掌柜答道:“放心吧东家,都跟宝月楼的妈妈说好了,明天一早姑娘们就准时过来。”
清平县的宝月楼,是风尘女子的住所,不过这些风尘女子大多都卖艺不卖身,基本上都是跳个舞或者弹一曲琵琶。
酒楼大堂里姜子延专门空出来的空地就是为了请歌舞表演的,不光是歌舞表演,以后还可以请戏班子,说书先生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