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为了成为明渊先生的入室弟子,想靠他的名声走捷径,故意接近她的。可小姑娘天真,傻乎乎的非要嫁。那男子为了让他同意,便生米煮成了熟饭。”
姜子延问道:“那明渊先生同意了吗?”
“明渊先生那时读多了圣贤书,觉得有伤风化,加上十分固执,便一直不松口。后来,他们俩便私奔了。明渊大为震怒,一气之下便跟她断绝了父女关系。”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明渊后悔了,可却找不到她了。直到有一天,女儿带着个几岁的孩子回来了,给他赔了礼,说这几年想通了,当年的事是她的错,这次专门回来跟他道歉的,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孩子只取了小名,想让他给取个大名。她们住了下来,然而一个月后她们就不告而别了,从此再无音讯。明渊派人找了很多年也没找到。”
“那她们为什么要走?”
“不知道。”
“又过了许多年,发生了一些事,明渊又见到了曾经的那个小孙女,她和她娘长得太像了。”
听到这姜子延明白了,问道:“夫子,您故事里的明渊先生就是您吧?”
“子延跟阿昭一样聪慧啊,一猜便知。”
姜子延没想到眼前这位已经生白发还在偏僻小镇上教书的夫子,竟然是昔日天下闻名的明渊先生。
在姜瑜的记忆中是有这位明渊先生的影子的,他虽然没见过,但总听京中那些读书人说起过。
明渊先生知识渊博,名满天下,是天下士林的表率。即便是他已经淡出文坛多年,士林中要问起最钦佩的人是谁,十个人有九个回答必定是明渊先生。
姜子延想不通,这样一个大儒,定然天下弟子遍布,为何为一直隐居在这偏远的西南小镇呢?
“那刚才那个女子,就是您的外孙女?”
“是的,她胳膊上还有小时候我见过的胎记,而且她跟她娘长得那么像,我不会认错的。”
“怪不得,昨日我看她一直在私塾的大门外面徘徊,想来就是来找您的。”
“找我?”岑夫子疑惑道。
他以前在江南住,离这里隔了一个州府,而且这里地方偏僻,她是怎么找过来的?
罢了,等她醒了问问就知道了。
天光已经大亮,朝阳透光窗棂的缝隙照到屋子里,连照射下的浮散的灰尘都看的十分清楚。
姜子延看了看天色,应该是要到了早饭的时候了,他起身道:“先生,此事子延定会守口如瓶的。”
“那就多谢子延了。还是叫我夫子吧,先生这个称呼已经多年没有人这么叫我了,听着不是很习惯,留下吃个早饭再走吧。”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一晚上不在,再不回家里人该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