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既微只觉自己周身都变得轻盈无比,在他的余光中,甚至连自己的发丝皆变得透明。
这是……靠!还施加了隐身术!
慕容筵你有病吧?
宁既微心下几乎是咆哮了,但慕容筵只是快速地在宁既微额上印了一吻算作安抚,随后冷冷地转过身,做出了一副颇为淡然的模样。
而慕容筵做完这一切之后,不远处的天梯已延伸至了海面上。
天梯上凤凰羽翼泛着柔光,再往上,天梯的最顶端有人垂下了衣袍。
帝袍一角缀着流云,绕白雾未歇,海面上倒映出了一双极为精致的云靴。
那云靴的主人,帝袍曳过天梯上的凤凰羽翼,每下一级天梯,灵气便充盈一分,直至那人云靴触及海面,四周的灵气已然化雾。
缭缭仙境。
那人双手颇为优雅地搭在身前,帝袍泛着灵光,将那人的肤色衬得愈发透明。
他面容尊贵而不可侵犯,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微敛,视线落在慕容筵身上,“昇清,好久不见。”
声音落地即散,犹如秋日风铃,平白让人生出了涤荡心灵之感。
慕容筵握着斥神鞭的指尖在那话之后轻微地抖了抖,他竟觉着这斥神鞭分外硌手,“帝君政务繁忙,不知何事……竟能让帝君亲至琨海?”
眼前这人,便是上仙界之主,天道授命的帝君——皓帝,泽遑。
若论等级,慕容筵昔年身为仙尊,尊神之上便是仙界之主,泽遑掌上仙界,自然也能管束慕容筵。
只不过,泽遑毕竟是帝君,平素待在帝宫之中,除了仙界盛宴抑或是政事之时,鲜少有人能见其尊容。
“这个么……”泽遑指尖触及衣袖,他状似无意地在衣袖上流云织金的花纹上划了划,“本帝恰巧路过。不巧的是,见到了赤虞。”
泽遑敛着目光,视线轻飘飘地落在慕容筵手中的斥神鞭上,“赤虞身为仙君,若有罪责,也该是本帝罚她……昇清,你说对吗?”
“帝君言之有理。”慕容筵握紧了斥神鞭,泽遑那有意无意施加过来的威压像是一道枷锁,刺得他面色苍白,掌心不断地渗出冷汗,“那帝君,此行是为了罚她?”
“嗯。”泽遑身下白雾散开复又凝聚,将帝袍下摆衬得若隐若现,“她盗了本帝的东西。”
“盗便盗了,偏偏还丢了。”泽遑眼底带着些难以察觉的笑意,“弄丢仙界至宝乃是重罪,应当……天雷焚身。”
泽遑说着,忽然之间话音一顿,他眼底的笑意在看向慕容筵背后时无端散了去,面容有些冷。
冷得人五脏如坠冰窖。
“遗憾的是,在天雷焚身之前,她还受了昇清你的斥神鞭,所以扛不住天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