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慕容筵没有回答赤虞,反而是抽空抛给苌舟一个玉佩,“这玉佩上有我的灵力,可保你返回上仙界,接下来的事,不用你插手了。”
“可是君上……”苌舟握着那玉佩,撑着起身,桃花眼微红,“您转身……当真无妨吗?”
苌舟可记着这潮雾的威力,他担心慕容筵陷入心魔之中。
“无妨。”若是慕容筵没有猜错,赤虞操纵潮雾确实不甚得心应手,因而只能困住比她灵力低微的人。
而现下慕容筵消耗神魄之力,灵力回到了昔年巅峰时期的一半,其实是比赤虞全盛时期的灵力还要高出一些的,这样一来,赤虞操纵的潮雾便失效了,不会对慕容筵有任何迷惑作用。
“还不走吗?”慕容筵快速在半空中画了一个阵法,他躬身将那阵法引向海面,一时间自他脚下蔓延出无数梵文。
那梵文形成一个包围圈,先是包围了慕容筵和宁既微,而后那包围圈分了一道分支,朝赤虞而去。
赤虞似是对那梵文极为厌恶,梵文所过之处她能躲则躲,甚至放弃了她灵力幻化而成的人形,不住地往后退。
那梵文苌舟再熟悉不过,那是慕容筵在上仙界时自创的术法,既然能施展上仙界的术法,那就代表慕容筵现下的灵力并不算稀薄……
“君上……”苌舟不舍地看了慕容筵和宁既微一眼,“那我走了,君上若是需要我的话,随时传召。”
眼见着苌舟的身影消失在潮雾之中,慕容筵终是松了一口气。
他抬手将宁既微拥了过来,在宁既微颈后画了一个术法,随后挤了一滴鲜血滴在那术法上。
“你在这圈中待着。”慕容筵捧着宁既微的脸,仔细地叮嘱着,“不要乱跑,尤其是不能转身!听明白了吗?”
“嗯。”宁既微应了一声,纵然他这时有满腔的疑问,但他也知晓此等境况刻不容缓,他不能扰了慕容筵作战。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让慕容筵分心。
“昇清,你对我好狠的心啊!”赤虞瞧着宁既微身前的人形彻底消散,最终回归于海面,眼底显出一丝不甘。
慕容筵上前挡着宁既微,指尖以灵力凝聚出一把长剑,他眼底寒霜,甚至带着一丝戾气,“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赤虞笑了一声,有些讽刺地道:“我唤不得,你身后那位便唤得了?”
“我始终不明白……”赤虞纤白的指尖抚着腕上的银镯,那银镯霎时多了几分亮泽,瞧上去竟溢满了灵气,“纵然昔年我有着私心,但这罪责,帝君也罚过我了,你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呢?”
“甚至于现下成了冥王,你还是心心念念地要杀我!”赤虞眼底的血色愈甚,“人间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追杀我这么多年,便是连半点恩情都不念吗?”
“你闭嘴!”慕容筵被那话刺得全身发抖,宁既微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的模样,好似受了莫大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