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筵极轻地冷笑了一声,道:“不如这样,本殿教你一次,你便亲本殿一次,又或者……让本殿要了你。”
慕容筵以那般无关紧要的口吻说着,落在宁既微耳中却是无比诧异,宁既微当即愤而起身,“你……无耻!”
这一刻,宁既微只觉此前自己的隐忍与退让都好似成了一场闹剧,他慕容筵轻而易举地便能将昔日承诺倾覆。
在绝对的权力之下,根本没有公平可言。
宁既微转过身,他再也忍不下去,什么赌约,什么教导,分明是慕容筵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慕容筵看着宁既微的背影,甚为悠闲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清茶倒影,堪堪停在宁既微踏出书房的那一刻。
“你大可以走出这扇门,甚至可以走出皇子府,但你不妨仔细想想,出了这府中,朝中上下除了本殿之外,还有谁甘愿为你冒天下之大不韪,教你行刺皇帝,为你铺路?”
慕容筵那嗓音不大,却句句诛心。
他说的不错,若是宁既微有能力报仇,那便不会待在洇荷楼那种地方,一待便是数年。
宁既微自揽幽阁入皇城,他那时耗费了多少心思,本以为入了皇城能找寻机会接近皇帝,可无论是南下还是出游,皇帝身边永远是密不透风的防卫军队,别说刺杀了,宁既微便连靠近皇帝都做不到。
朝中无势,官家不可依,这便是宁既微刺杀皇帝最大的阻碍。
眼见着门口那身影一顿,慕容筵继续道:“又或者说,你可以选择不借助朝臣。”
“你回你的洇荷楼待着,在皇城之中伺机而动,可皇帝出行并非常事,一旦出了宫门便是众人拥护,届时重重守卫之下,你要等到何时,才能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话音落下,宁既微犹豫了,他停住了脚步。
在宁既微犹豫的间隙,慕容筵扔出了最后一句话,“再者说,本殿不是给了你两个选择吗?亲一次而已,换来他人祈求皆求不来的待遇,又不会要了你的命,怕什么?”
日光将门口那道身影拉得极长,也将宁既微心下的犹豫不断放大。
慕容筵端着茶杯走了过来。
肩上被搭上了一只白皙而有力的手,慕容筵稍稍用力,将宁既微转了过来。
正对着慕容筵,宁既微便能看清慕容筵眼底藏着的,那一丝不曾压抑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