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荷后退半步,惊恐地跪在地上,
“奴婢斗胆擦了些膏药,望殿下恕罪。”
“只是擦了药膏,怎么还跪上了?”
楚玉说着,却没有要扶起襄荷的意思。
跪在地上的襄荷连连磕头。
在一众宫女面前,她风光无限,可在楚玉这里,她命如草芥。
更何况,多年主仆,襄荷早已看透楚玉——
绝非善类。
楚玉将玉筷放下,等着襄荷下文,知错认错,才有被原谅的资格。
“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私自上药……”
既已入了凤栖殿,身子也都属于长公主一人,打骂荣宠,皆是君恩。
俯下身子,楚玉露出修长嫩白的脖颈,指尖流连在襄荷的锁骨处,“上药是对的,但阿襄不该让除本宫外的人,碰你的身子!”
这才是触怒楚玉的点,那石瑛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染指她的东西!
掌心用力,楚玉细长的指甲嵌入襄荷的皮肉中,透着丝丝血迹。
“明白了吗?”
猛地攥起襄荷下颌,楚玉眼角微抬,端着不可一世的傲然。
她是大晟最尊贵的长公主,有傲气,有尊严,也有杀伐决断的权力。
至于奴仆,不听话,换了就是。
下颌传来痛意,襄荷慌忙点头,
“奴、奴婢记住了。”
“这才是阿襄该用的药。”
拿出提早备好的药膏,楚玉将其推到襄荷面前。
长松了口气,襄荷继续布菜,可手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
看她那样子,楚玉也没了食欲,十八道御膳,仅用了三筷子。
撤下晚膳,楚玉窝在贵妃榻。
“罗成午时去太极殿,可有什么变故?”
各宫都有她的眼线,太极殿尤多,这些人也都是襄荷在管理。
“陛下答应下月要参加罗府的满月酒。”
楚玉凤眸划过意外,
“稀奇,他们向来水火不容,竟也有和平安坐的时候。”
她还以为,罗成会被轰出太极殿呢。
“殿下不是要看两虎相斗吗,怎么又会给他们握手言和的机会?”
襄荷不解。
罗成与楚晏如今的关系,可都是殿下在背后精心算计。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无论谁输了,楚玉都是赢家。
“握手言和?本宫看起来那么好心?”
楚玉嗤笑,斗得越狠,她才越开心啊。
这一点,襄荷自有领教,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鄞州节度使这次运来的东西送进张府了吗?”
襄荷点头,秀眉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