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静静默在原地,看着向他走来的周瓷,头脑里又是熟悉的恍惚感。
他刚才似乎又没有听周瓷的话,没有乖乖的,没有像他刚才还在保证的那般顺应周瓷的想法。
那他的雄主,他的光,他的唯一,他的神明,他所有的爱和渴望......
会......找别人,找一个比他更乖的......
周瓷还会要他吗?还会爱他吗?
七月看见周瓷向他走来。
看见周瓷向他跑来。
看见周瓷抱住了他,他很高兴。
看见周瓷被扎了一刀。
......
......什么?
男人想动,可是动不起来,眼前是一片的恍惚,是长达数个月的极少的将近没有的睡眠,是日日夜夜的百转千回,思念发狂,是刚才用肉身躲避了千万颗子弹杀死三十个精英的人体武器的将近要死去要失去呼吸的极致疲惫。
他身体僵硬,指尖因为生理性的紧绷颤抖着。
似乎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他在生理本能的趋势之下做了什么。
但那个刚才他没有杀死的军雌死侍死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再顾忌那个被他扎成一滩看不出人形的血葫芦了,他在抱着周瓷。
他的身上全是血。
男人后知后觉用胀痛的大脑反应过来,周瓷为他挡下了那致命的几刀。
“......”七月喉结滚动,眼睛睁大看着鲜血淋漓的怀里的人一个字眼都发不出来,甚至不敢再用力去抱周瓷了。
他微微一碰,就有好多血好多血好多血从周瓷身上流出来,可是不碰也会流出来。
“别......”别流了......
“唔......咳咳咳,咳咳!”周瓷无法抑制住地咳嗦,嘴角也溢出血来。
真疼啊......那个该死的军雌下手还真够狠的......
周瓷没有力气再去像以前一样抱住七月的脖颈了,他微微握着七月的手,声音呢喃:“刚才......咳咳咳,我话还没说完呢......”
“怎么不乖乖听我的话......咳咳......”
七月很柔很柔地拥着周瓷,他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的力气会轻到这个地步:“对不起,我听你的话,全听你的话,我错了,我听你的话......”
“我听你的话,你以后天天对我说话好不好......好不好......”
有水滴在周瓷的眼角,那个本是透明的水滴滴在他眼角,顺着脸颊滑下后变成了红色。
男人想要抹去周瓷脸上的血,却不知道自己的手上鲜血更多,这一抹反让周瓷的脸更染上血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