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话,但是就是让周瓷觉得小孩儿很委屈。
他失笑,揉了揉那个黑漆漆的毛茸茸的耷拉着的脑袋:“你叫我本名,知道是谁才能叫我的本命吗?在这个世界,只有我的父母和雌君才能叫,你一叫,那些侍卫一听——”
周瓷比了个“咔嚓”的动作:“你的脑袋还要不要了?嗯?”
“以后只有咱们俩在的时候才可以这样叫我,明白了吧。”
小孩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
周瓷刚才一定不知道自己刚才多害怕......他还以为,周瓷不要他了呢......
“周瓷,”七月又问道:“什么是‘雌君’?”
这个倒是提点了周瓷,这些日子周瓷给小孩看的书,有天文地理,有学术科学,有花鸟虫兽,独独少了性知识方面的普及。
所以按照现在的情况推算.......七月可能连交|配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周瓷脸“噗”地一下红了。
原来在地球,舆论总是说长辈们迂腐落伍,不懂给孩子普及性知识,这次轮到周瓷,他才发现自己也不太好意思......
“嗯......”周瓷挠了挠头,话梗在嘴巴,终究说不出什么太露骨的话,模模糊糊道:“就是会陪在我身边,和我过一辈子的一只雌虫。”
待在身边,一辈子......
七月愣了一下,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兴奋的脸都红了,甚至几乎是一下子站了起来,伸手握住周瓷的衣角,仰着脸,黑黝黝的瞳仁儿像是在发光:“我要做周瓷的雌君!”
他收紧手指,葱白的指节泛着点红,眼里的郑重和势在必得让周瓷几乎呼吸一窒。
七月重复道:“我要做周瓷的雌君!”
周瓷张了张嘴,看着小孩儿眼底闪烁的光,解释的话突然有些说不出口。
他把小孩儿当自己的弟弟,和他可以使友情是亲情,可是“雌君”在地球就和“老婆”是一个概念,是爱情,他无法想象自己能和七月之间存在爱情。
他不是同性恋,这个世界没有女人,无论是雄虫,雌虫,亚雌,军雌,外表看上去均是男性,器官也是如此,他从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决心,不会在这个地方娶妻生子。
男人和男人相爱,结婚,甚至......男人也能生孩子......
这些设定对他产生了几乎毁灭性的冲击,他实在无法用自己在地球上已经二十多的阅历来毫无芥蒂接受这里的性别设定。
坦白来讲,他根本都彻彻底底地没有正视过,所以他才觉得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才无法理解何为雄尊雌卑。
“七月,”周瓷道:“在我身边的方式有很多,不需要非得做我的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