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丞相曾说起过,你张家先祖本就是厌倦了宫廷那般争斗,才会抛弃所有选了山水秀丽的泸州经商、走天下,如今你张家反倒为了回到那个漩涡泥潭里,抛下来之不易的随性和自在?如今李家都已经退了出去,张枕风,你我也算得相识多年朋友一场,我且问你,你真的觉得值得?”
张枕风回头笑望着钟岐云,他缓缓说道:“张家人世代皆好读
书,却被这商贾身份折在中途,志不得酬,愿不得抱,如今筹谋多年就要得偿所愿,自然是值得的。”
说罢,张枕风也不再多说,转身就离开了。
钟岐云瞧着张枕风的背影,微微蹙眉,想着张家这段时日并没有针对钟家的动作,这次来访也只是口头上的游说,钟岐云总觉得有些不对,但一时他又想不起是忽视了哪一点。
想到这里,钟岐云出了宅子寻到了教授船工武艺的江司承。
杭州城南一处小宅院,张思学听了张枕风的回话,笑道:“李家走了那也无妨,只要往后把控住钟岐云,那就万事都行了。”
张枕风垂着头,许久才说道:“爹,就算此事能成,杀了皇帝,那卓晚舟又真的能登上皇位?”
“怎么不能?当年皇帝本就立的六王爷为帝,是那封徵老二篡改了圣旨,逼死了六王爷才得以登基!卓晚舟,不,应当是谭元崇,他才是应当坐上皇位之人!”
张枕风抬头望向张思学,道:“可是,爹,那几个老王爷嘴里说着什么为六弟、六哥正身、势必扶持侄子登基,但谁不知道他们真正想要的是等谭元崇继位之后再取而代之,那时咱们张家可就完了!”
张思学蹙眉看着张枕风,他硬声道:“谁继位有那么重要吗?”
张枕风一愣,只听得父亲轻飘飘的说了句:“只要能让咱们张家换了身份,就算是那些老王爷登基,那我张家也必定扶持。”
“这样,值得吗?先祖......”
只是张枕风且才说这话,张思学的巴掌就挥了过来,张枕风面颊吃疼,耳朵嗡嗡作响,他诧异地望向重未动粗过的张思学,只见着张思学几乎疯魔一般恼怒恨道:“你还敢提那先祖?我张家多少人被其耽误,你心下不明?!你看如今在朝为官的令狐则,何等风光,可是当年在书院中,论学识、论文章样样不如我,如今却站在我头顶俯视着于我!我见着他便要跪拜,甚至连那酸腐秀才我都得鞠躬示礼!你现在还问我值不值得?!”张思学狠狠甩了袖子,走出了屋子,他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