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钟岐云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瞧地出钟岐云对他的紧张,谢问渊心下一暖,目光也柔了几分:“臂上有一个小伤口,倒也无碍。”
“伤口?”钟岐云听得心里更是一慌,拉着谢问渊的手,就想掀开衣袖来看。
谢问渊瞥了眼不远处垂首站立的李管事,还是微微挡了挡钟岐云的手,“远人兄且安心,并无大碍,这些时日修养倒也好得差不多了。”
说着,他又转了话问道:“方才你说书信?什么信?”
“我从商洛逃离之后,就赶到了京兆,当时正值战乱,我进不得城,就令人
寻机给你递一封书信......”钟岐云明白谢问渊是没有拿到那封信了,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他回来也没来得及去过问,不过只要人完好无损就好。
想到这里,钟岐云摇了摇头,“罢了,也没甚重要的。”
谢问渊闻言微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钟岐云不明所以,但也没问,他拉着谢问渊的手就不放了,双眸死死地盯着跟前的心上人,他其实离开京兆那一晚就后悔了,虽说他心里明白这一仗谢问渊不可能败,但,他还是惧怕了。
战争是什么,是没到最后就分不出胜负的东西,是谁也预料不到的结果的猛兽,那是每个人都用命在博的一个可能。
他不应该离开的,就应当留在与他最近的地方,哪怕有个万一,他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拼尽全力去帮他。
但是,他知道不行,现下的他还办不到。
“你不知道,那日我到了城门之下而不得入时,有多恨。我恨我自己本事不够,才这般束手束脚不能随心而为。”
钟岐云这样一说,谢问渊就都明白了,“所以,你当下就返回杭州?”
钟岐云点头:“对,国中因战事停摆,动弹不得,但若是商队动起来,那我就能抓住将商队短期拓展数倍的机会。”
所谓危中有机便是这般,笑望着眼前这一个竭尽全力与他并肩之人,能洞悉前景抓住机遇、不畏艰险一往无前,这样的钟岐云,谢问渊向来都是欣赏的。
谢问渊张了张口,还是说道:“你......你心间就不曾恼我?”
这话说得钟岐云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眯眼道:“甚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