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得早到明州才行。
谢问渊眼眸一动,略微沉吟便问道:“不过如何?近日西北吹来的风大盛,未曾偏移,也未曾改向,若是乘风往下,应当算是顺风吧?”
谢问渊这话一出,钟岐云看他的眼神变了又变,望着谢问渊更是觉着稀奇得紧,“你还懂得海风走向?懂得航海?”
谢问渊摇了摇头,认真道:“只懂得粗浅的天象,其余并不了解。若是夜中航行不可,那便算了。”
“哎哎哎,我没说不行。”钟岐云正色道:“正如你所说西北风大盛,往明州去正好顺风,往明州那段海路,前些日子我才走过,应当没甚么问题,只是明州那处我未去过,不知那儿有无海港,近海边沿有没有路能通往府城。”
“若是顺风,多久能到明州海沿?”
“卯时之前。”
谢问渊闻言一笑,“那便可以了。”
“若是事成......”说着,谢问渊又望向钟岐云,继续道:“若是事成,我便予你千金。”
钟岐云笑了起来,航行一次到明州,就算他那艘船坏了,那也不过几百两,哪里值这么多,钟岐云摇了摇头:“谢大人倒是大方,但是这千金便
算了,你应我一事便好。”
“何事?”
钟岐云想了想,“我还未想好,待我想到,便予您说,您大可放心,不会是难事。”
谢问渊自然是知道,钟岐云不是那般会狮子大开口的人,对于这点,他倒是有些信他。
“可以。”
“那,既然已经说定,”钟岐云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背过身子,不再去瞧谢问渊:“事不宜迟,现下我便去把将船工叫到钱塘江畔,你们随后便赶到钱塘江港口,白色桅杆帆布那艘船便是。”
至于送这些人去做什么,又为什么要连夜送,谢问渊不说,钟岐云自然也不会去问。这官场上那么多弯弯绕绕,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有些事情他还是少知道为好。
谢问渊见钟岐云转身欲走,便又说道:“你将辅正送到明州便立即回来。”
“自然。”
说罢,章洪也正好回来,轻敲门扉,说道:“大人,车马已备好。”
钟岐云闻言,也不回身,只是直接说道,“那我便走了。”说罢,不待谢问渊多说一句,便疾步走出了门,远离了书房。
连忙跟上钟岐云的章洪,等瞧见钟岐云那满头冷汗时,他心下一惊:“钟公子,您这是......”
黄大人配的止痛药膏再好,那也是有一定时限药效的,烧伤的药膏药效过了,背上那处撕扯着疼痛起来,也算地钟岐云能忍,才没在谢问渊跟前露出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