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从背后拿起一个靠垫,二话没说,直接放在地上,十分干脆利落地盘腿坐了下去。
靠垫紧紧挨着萨丁刚刚跪的垫子旁边,看起来就好像是雄虫在受罚一般。
“雄主!您这是干什么!”萨丁猛然站起身,杯中的水晃悠着,差点洒出来。
“你坐下。”宋白双臂在胸前交叠,面无表情。
萨丁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命令。
雄主的命令不敢不从。
萨丁重新坐回沙发上,坐姿比刚才更拘谨,水杯颤动得不停。
他这个雌君一直当得不合格。很多雌虫自幼知晓的侍奉雄主的常识,萨丁都一窍不通。
尤申说他是花费了太多时间在军事领域,情有可原。
但萨丁知道,他根本就是在偷懒。必须面对外虫时的礼仪不可偷懒,其它方面,比如床上侍候,比如受惩戒时怎样更讨雄主欢心,他都睁一只眼闭一眼,浑然当作不知道。
如果他能早点了解更多侍候雄主的常识,是不是就能清楚雄主现在是在做什么?
萨丁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偷懒。
他空茫地望着前方的电视墙,就好像刚才的宋白一样。
“和你无关,是我不了解情况。”雄虫平静的声音在空阔的客厅响起,“这个月错罚你跪了好几次,责任在我。”
在返程的车上,宋白仔细阅读了两本书籍。原来虫族和人类真的不一样。
雌虫产后一周身体就能恢复原样,小产也同理,而且雌虫比人类的欲望更加旺盛,要不是部队消耗了他们过多的精力,雌虫绝对能陪着自家雄主大战三天三夜而不虚。
宋白当时读完这部分,把书扣在脸上,由着虫族世界的常识把他的人类常识彻彻底底刷新了个遍。
最终苦笑两声。
穿越后自以为把萨丁护得好好的,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结果,还害他受着另一种方面上的折磨。
……
灵光一闪 ,萨丁突然明白了,雄主是在“罚跪”。
按照常识,这绝对是个荒谬的猜想,雄虫都是要强的,怎么可能会对一个雌虫,还是生死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雌君“认错”?
可是自从那场事故之后,雄主所展现出来的惊人的宽容豁达,使他不得不相信这个荒谬的事实。
“……雄主。”声音有几分哽咽。
雄主愿意为他销案,愿意不降他的雌君之位,愿意原谅他流产的错处,更愿意不计前嫌地不离婚。
甚至还处处维护。
甚至待他比原来更好。
心潮不断地翻涌,一股热从心口汩汩地向全身各处流淌。激得他大着胆子抗拒了雄主命令,往前迈了一步。
雄主没有呵止,也没有其他反应。
萨丁重新跪坐在垫子上,把双手贴到宋白盘起的大腿上。
“雄主……”萨丁抬头,第一次如此失礼,直直地需索着雄主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