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宫哀嚎一片,天熙帝的遗体安静的躺在榻上,身上那件印着龙纹的骑行装已经失去它几个时辰前的光彩。
赵同安转向众人,说:“陛下骤然出事,巡防营统领已经连夜启程将消息带回谒都,各位在此之前就随我同等吧。”
礼部尚书李茂宗慌忙说:“眼下当务之急是将陛下送回皇宫,怎么能将陛下遗体安置在猎宫,这与礼不合啊。”
“陛下骤然出事,各位大人难道就毫不存疑?”赵同安忽然发难。
“王爷此话何意,陛下出事的时候禁军和巡防营有多人亲眼目睹,是野豹冲......”
“巡防营和禁军护主不力,他们的罪责自有太后定夺,皇家猎场,若不是有人蓄意,哪来的野豹?”赵同安说:“他们只看到陛下的马匹受惊冲了出去,有谁捡到陛下是如何掉下山崖的?”
他的话引起裴崇元的警觉,李茂宗脸色一变道:“你的意思陛下出事不是意外,是有人谋害的?”
“李大人我可没有这么说。”
李茂宗道:“关大人,当时陛下身边都有谁在?”
关津看了一眼裴崇元道:“若真如赵王所言,纪礼和齐青必然不敌刺客之手。”
“是吗。”赵同安说:“要想关大人说的那般,他们拼力护驾,为何只找到了陛下。”
赵同安说的不错,纪礼和齐青被忽然冲出来的一列黑衣人逼进深林,天下着雨,纪礼和齐青匍匐、藏进草林间,那细密的脚步身越来越近,就在四周,纵然没有经历过战场,两人也知道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
在被雨声融合的暮色里,纪礼已经感觉到死神的逼近,他腿上中了一件箭,冰冷的雨水打在衣袍上贴着那被扎穿的皮肉,他疼的已经麻木了,脸上的汗水混着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滴,他的视线逐渐模糊。
等不了了,这样下去,一定会死。
“纪礼,纪礼。”齐青小声的呼喊,若非这样的暴雨,他的声音一定会被那群黑衣人听到。
“你先走。”纪礼说:“别管我了,你回去告诉他们有人要杀皇上,在告诉我爹.....”
“闭嘴。”齐青说:“我不传遗言,你听着,待会儿我设法引开他们,你等人走远了,在出来。”
齐青边说边将自己与纪礼身上的披风做了调换,把别在手腕上的袖箭取下来戴在纪礼手腕处,纪礼知道这个袖箭,是齐青十五岁的生辰礼,齐世广请大师用最好的铜锻造的,经过特殊处理触手生温,袖箭上有暗扣,轻轻一转,藏在里头的利箭能射出百米以外,这个袖箭齐青从不离身。
齐青迅速的做完这一切,他闭住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一把夺过纪礼身上的弓箭,下一刻只见他身影一闪,人已经在数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