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熙帝诸多妃嫔里,霍燕燕最得帝心,怀上龙嗣是迟早的事,可此时她心中却丝毫没有喜悦之情,只是觉得一阵阵晕眩。
次日,燕贵妃有身孕一事便传至前朝,天熙帝登基至今膝下只有公主没有皇子,若霍燕燕诞下皇子那便是天熙帝的第一个儿子,这将意味着他不必再为过继宗亲一事而烦恼。
那些上了年纪的大臣也能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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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闲得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进了一趟宫,他被小黄门领着进来的时候霍燕燕正在用准备用膳。
“等等。”霍闲快步上前夺过宫女手里的瓷碗,从霍燕燕发间抽出一支银制步摇搁进碗里,半晌后见步摇没有变色才说:“好了。”
霍燕燕有些许哭笑不得,她禀退下人,只留了个贴身伺候的丫鬟,说:“这是干什么,这里是皇宫。”
“就是因为在皇宫,才要更加当心。”霍闲走到霍燕燕身旁,“我可不希望你再出事。”
白瑾出事的时候,霍燕燕也是亲历者,正是因为目睹过,所以霍闲一开口她就明白了,带着些许安慰,她说:“不会的。”
霍闲看着殿外葱郁的花木,忽然就陷入沉思。
雁南的王府就像是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那地狱里噬人的不是刀剑,是血脉的残忍。白瑾死了,除了他自己只有霍燕燕记得她的生辰,在雁南的时候她每年都会去祭拜。
“陛下不会,太后也不会。”霍燕燕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彻底搁下筷子,说:“陛下膝下无子,若是皇子,他必然欣喜,太后就更不会了,她比皇上更加希望后宫能诞下一位小皇子。”
霍闲明白她的意思,但即便清楚,他还是隐隐不安。
这份不安直到他出宫回府才被冲淡,阿京匆匆回来。
霍闲问:“出了什么事?”
“周逢俍父子在牢里自缢了。”阿京说:“说是畏罪自杀。”
霍燕燕是昨天摔的,彼时后宫一片混乱,都在为她和她腹中的孩子提着一口气不敢喘,而周逢俍却偏偏在这时候自缢而亡。
天熙帝不直不提审有他的缘故,一来大理寺只有口供,且是周逢俍拒不认罪的口供,二来如太后所料,他想办周逢俍,却并不想翻旧案,这是两码事。换言之,他在等周逢俍‘出事’。
“自缢.......”霍闲轻哼一声,说:“周逢俍暂且不论,周跃文会畏罪自杀?且不说这个,即便要自杀,又何须等到今日才来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