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熙帝饮了些润喉茶后,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便问道:“何事不能等到明日,要这般急促?”
“启奏皇上。”仝世博定了定神,把心一横,回禀道:“上元节谒都城中发生一起殴打命案。”
大祁有律法规定,殴打致死犯的是哪一条,京兆府按照规章即可办案。
天熙帝一听这事根本无需上呈御前,便皱眉道:“你就是为此事急着进宫见朕?”
仝世博已经隐约洞察到天熙帝的怒火又有了重燃的势头,赶紧解释:“此事本应由京兆府查清转交刑部,只是......”仝世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思虑片刻接着说:“只是状告之人告的正是刑部尚书周逢俍的独子周跃文,周大人是刑部尚书,臣无权擅动,遂进宫请旨。”
天熙帝果然怒火中烧,“好一个刑部尚书,好一个周逢俍。”
第100章 缉拿
即便已经开春,但谒都的寒冰却一点也没有要消融的意思,炉子里的炭火,将屋内烤的暖烘烘的。
方才司漠来报,耿东带人去了周逢俍的私宅,仝世博已经冒着严寒入宫的时候并没有避开霍闲。
“大厦将倾。”霍闲手肘搭在桌上,不在意的说:“早知如此,我这两刀白挨了。”
裴熠取了药,亲自给他上,他翻开包裹上口的纱布,见那伤口处的皮肉翻开了些,周围的皮肤泛一层淡淡的红,这痒大小的伤口比起他战时所受几乎称不上是伤,但此刻这条伤口横在霍闲那冷白的手臂上,裴熠看着,上药时却屡屡不知该从何下手。
素来大病化小,小病化了的定安侯今日行动格外受阻,半晌才包扎好。
屋内潮热正浓,霍闲起身之际被裴熠伸手揽住了腰,霍闲没有防备的一个踉跄撞进裴熠怀里,他避开霍闲有伤的那只手,一把横抱起霍闲说:“听闻你对外宣称伤到需要卧床数日,既然伤的这么重,侯爷屈尊伺候你一回。。”
他抱着霍闲往里走,路过烛台的时候顺势吹灭了一盏火,夜里只有一缕月光,隐约之中却见暧昧更甚,裴熠便低头吻在霍闲还留有余香的唇齿之间。
他抱着人走到榻上坐,让霍闲坐在他的腿上,与他对视。
霍闲环着裴熠,使自己与他贴的更紧,霍闲的衣衫早已经凌乱不整,搭在肩上的袍子被撩开了些许,乌发垂在下边挡住他一半的白颈,在月光下像是晃动的清泉。
明明是个该疯狂偷欢的夜晚,霍闲却偏要在这种时候说正事,他看着裴熠,不动声色的说:“周逢俍一出事,刑部尚书一职便空了出来,由谁来顶替,这个人很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