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态度多诚恳,周围人却都仿若未闻,解释了半天,他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难怪行骗之人多以老人和小孩为主,只因为稍稍示弱便能博得同情,同情一泛滥,无罪都是有罪。
萧琼安见他难以应付,在这样下去,就该有人仍鸡蛋了,正要上前帮他解围时,就见修竹从容不迫的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钱,递给他身后卖糖人的老先生,问他要了只糖人蹲下来哄,小娃娃果然双眸发亮顿时就不哭了。四周的人见是个奶娃娃向大人要糖,这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便也就各自散开了。
小娃娃抓着糖人,恭恭敬敬的朝萧琼安行了个礼,说:“刚才跑的急撞到你,实非有意,公子见谅。”
话音一落,便转身跑向人群里,顷刻间便被人群淹没,修竹愣愣的看着人群半晌才后知后觉的说:“他......这孩子果真是个骗子。”
萧琼安笑道:“不过两个糖人而已,不算骗。”
“你倒挺会慷他人之慨。”修竹转过身对他说:“他撞的是你,结果是讹上我了。”
“那我还你双倍便是。”萧琼安说罢给画糖人的老先生递上一锭银子,说:“麻烦你就照着这位公子的模样来两只。”
两只糖人,这便是他说的尽一尽地主之谊?
糖人铺的先生是为老手艺人,在谒都摆糖人铺子已有十余载,只寥寥几眼便将修竹的模样置于糖板上,不消片刻便成了。
修竹只见过年画娃娃糖人,真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想到老先生手艺不凡,真的能做出来,当下便说:“一个够了。”
“那可是一锭银子,只要一个糖人?”
修竹眉目一挑,没说话。
老先生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当下便说:“那老拙便再露一手。”
说罢又舀了一勺糖浆,须臾之后,另一人形便成了,老先生说:“我瞧两位公子生的都如此俊俏,想来是亲兄弟,看你们打扮一文一武,家中父母好福气,上元节将至,老拙便祝两位父母康健,兄弟和睦。”
父母康健,当真是奢望。
萧琼安欲要开口解释,却被修竹抢了先,他接过糖人,温声说:“那就借先生吉言。”
萧琼安侧目看着他,看见他张扬肆意的长发垂在后肩,看见他清冷俊逸的下颌棱角分明,和少年那温润的谢锦已经截然不是同一人。
修竹要推着他,便只能将糖人递给萧琼安,边走边说:“小时候,我有个朋友,最喜欢的就是糖人。”
不知是不是看到糖人想起了过去,他说:“我记得,他母亲不让他多食,他就悄悄对那做糖人的师父说,‘将糖浆做成饴糖,用油纸包着。’他就用这个办法将糖悄悄带道学堂给我们。”